“当年我一口回绝之事,你也应当知道。”宋临云指腹摩挲着沈怀玉的后颈,“我向来不想被束缚。与许玲珑的亲事也好,沈其道的女儿也罢,我懒得管这些事情。只是阿玉,你是你,然后才是阿玉。”
“不是许玲珑或者是沈怀玉,只因为,你是你。”
宋临云指腹滑至下颔处,“那这么说,阿玉满意了吗?”
沈怀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处,将他乱动的手从自己身上拿走,接着问道:“那你风流满淄州的名声呢?我在金陵之时,也曾经听说你也不少去过金陵的画舫游船,那里的花娘是不是也是姿容袅娜,风情万种?”
这话实在是酸了些,沈怀玉也就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当时在听到那些言论的时候,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当时不知道原委,直到后来才发现,原来对于他是花楼常客之时,自己一直都是介怀的。
“你这么问起来,倒是真的。淄州的花楼里有位云黎姑娘,听闻母亲是位异族人,所以这位云黎姑娘长得确实花容月貌,步态婀娜,尤其还有着一双中原人少见的绿色的眼珠子,确实说得上是个勾魂夺魄的美人。”
沈怀玉倒是不知道他夸起美人来,是这样的风流姿态,他说着云黎姑娘勾魂夺魄,却不知道自己此刻也是眉眼风流,比之花容月貌的花娘也丝毫不逞多让。
“淄州的姑娘,宋二公子自幼就生活在淄州,自然颇多见解。”沈怀玉冷笑,“那不如再和我讲讲金陵的姑娘,金陵自古就是富饶之地,所以也容易出美人。想来宋二公子在金陵画舫,秦淮河畔也看到过不少冰肌玉骨的花娘吧?”
“唔。”宋临云一手支颔,做思考状,像是思虑了很久以后才开口道:“金陵之地的花娘确实和淄州有很大的不同。淄州花娘多异域美人,热情妩媚。而金陵的则是温柔可意,楚楚动人,带着一股子江南之味,弹唱小曲更是一绝。”
“我倒是记得有个叫琳琅的姑娘,会唱江淮官话和吴侬软语两种小曲,不过这比起她的舞技倒也不算是什么。更是一绝的是她可以在画舫的颠簸里,也能轻盈立在一面巴掌大的鼓上翩翩起舞。舞起来如同春日戏蝶,足腕上的金铃也随着伶仃作响,实在是舞技过人。”
宋临云这么说着,一边一脸兴味。沈怀玉哼笑一声,称赞道:“早就听闻宋二公子风流之名满淄州,今日听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她说完这句话,也懒得再和宋临云说话,转身兀自往前走去。
宋临云实在是觉得好笑,站在原地笑了一会儿才追上去,勾住沈怀玉的手,“阿玉……这是吃味了?”
明知故问。
沈怀玉甩了甩手,没甩掉他握在自己手上的手,反而让宋临云握得更紧,顺着手指处往上滑去,到了手腕处。沈怀玉手腕上带了两个细细的叮当镯,他这么一动作,惹得那两只细镯叮当作响。
沈怀玉啧了一声。
宋临云手一使劲,将她直接带到自己的面前,他轻声道:“怎么不听我说完。花楼之中的云黎和琳琅虽然美,但是在我眼里,远不及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