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裴烬是为着儿女私情,还是为着大豫边防,只要他跟着程家回了北漠,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入赘。
从来都是女子跟着男子走,裴烬倒好,他跟着程筠走了。
可当真是生了个别人家的儿子。
“父皇,嫁娶也好,入赘也罢,总之儿臣今生是认定了皎皎,绝无更改,父皇可以准备册封的圣旨了。”
泰和帝端起茶盏抿了口,不紧不慢的讥讽道:“你想入赘,信国公也未必要你呢,你急什么?你当这桩亲事主动权掌握在你我手中?”
被泰和帝无情戳破,裴烬的脸色沉了下去,待不下去了,拱手道:“儿臣告退!”
“嘁,也别太难受,兴许等你儿子会喊爹爹了,信国公就答应这桩亲事了,就是不知你儿子是不是会喊别人爹爹啊。”
对着裴烬的背影,泰和帝还要高声嘲笑他几句,只许裴烬气他,还不许他气气裴烬?
风水轮流转,往后裴烬有的是被儿子气的时候,他等着。
*
“娘亲,您还没睡啊?”程筠瞧见原氏进来,用剪子剪断丝线,“正好您瞧瞧,我给孩子做的肚兜做好了。”
原氏接过瞧了瞧,“摸着很舒适,你是孩子娘亲,自然是要把最好的给孩子,你的女红也好,这么些年,我不在你身旁,吃苦了。”
看着皎皎这也会,那也会,就晓得她这些年受了多少罪。
“娘亲好端端的怎又提起这件事了,说好了不说的,如今我在娘亲身旁就已经很满足了。”
过去的事谁也不愿意发生,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多思无益,爹爹娘亲已自责愧疚了十余年,她既然回来了,就不想再给爹娘压力了。
原氏笑了笑,放下肚兜,“有皎皎在身旁,娘也满足了。”
“娘亲,正好我想与您说件事,原本还说明日去找您呢。”她下午与殿下待在一处,晚膳之后径直回了院子,方才想起来,已是天黑了,想着明日再说。
“何事?是想说太子吗?”原氏瞧得出来,皎皎对太子心软了。
程筠笑着摇头,“不是,太子的事,我听爹爹娘亲的,是事关姑母。”
“你姑母?昨日你姑母上门说要给你二哥说媒,被你爹爹挡回去了,你想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