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站了一日,又去翻墙,主子当真是不要命了,身子再好,也不是这样糟蹋的。
“怎么,你有意见?”裴烬寒眸扫过他,让方定连忙低头,“属下不敢。”他倒是想有意见。
“不敢就去办。”
“是。”方定叹了口气,只得出去了,抬头望了望天,黑沉沉一片,连月光也没,主子也真不怕摔着。
方定让人将狐白裘找了出来,裴烬沐浴之后用了晚膳,换了次药,方定看着伤口更加严重了,想劝又不敢劝,也晓得劝不住,只能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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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筠今日有些困倦,用过晚膳不久便睡下了,但忽然听得窗棂的响动,从睡梦中惊醒了,眼神清明,耳朵竖起,听见了动静。
裴烬轻手轻脚,原本想瞧她一眼,放下东西便走,谁知掀开幔帐,她竟还睁着眼,不免责怪,“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的还没睡?”
程筠皱着眉头,“太子殿下,您为何又来了?”
今日在外边站了一日,这才回去多久,又来了,殿下的身子当真是铁打的。
“来瞧瞧你,今日可还舒适?孩子不曾闹腾你吧?”裴烬舔着脸亲近她,像是寻常夫妻,宛如忘记了程筠失忆之事。
程筠撑着手想从床榻间起来,但有些吃力,裴烬忙将她扶起来靠着,又将被子拉了上去,盖到了程筠的下巴处。
“太子殿下,您这样不合适,夜入臣女闺房,被人晓得会传流言。”程筠的手在衾被下微微攥住了褥子,爹爹不是加强了护卫吗?为何还是会被他溜了进来,不晓得的还当信国公府没有守卫,出入自由呢。
“你放心,我不会让旁人晓得,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莺莺,即便你忘记了过去之事,你依旧是我的娘子,我会向信国公求娶你。”
程筠咬着唇,心口跳的有些快,她稳住嗓音道:“殿下,既然我忘了,不如殿下也放下吧,这样对你我都好,我爹爹不会让我嫁给殿下的。”
“我放不下,你就是我的娘子,信国公不是在给你招婿,我为何不可以?嫁给我做太子妃不好吗?”裴烬的手搭在衾被上,轻柔的抚了抚隆起的衾被,“莺莺,这是我与你的孩子,你想要孩子失去父亲吗?”
程筠的身子微微战栗,柔荑从衾被下伸出来,推开了裴烬的手,垂下眼睫,柔声道:“殿下自重,我已忘了过去之事,您若是越矩,我便只能喊人了。
“好,我不动了,你别喊人,我就想和你说几句话。”裴烬立马收回了手,不知多听话。
程筠心下腹诽,当初欺负的她眼含泪花如何求他也不肯放过,如今倒是听话乖巧,仿佛是庄子上那只狸奴,乖的不像样子。
“殿下有何话便说,说了便快些离开吧,莫要让旁人瞧见,我爹爹会生气的。”
裴烬这样,倒让程筠不好生气了,他何时在她跟前这样卑微过,向来都是她温柔小意,如今倒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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