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你当真如此要挟云氏?”侯夫人望着那个瞧着柔弱可怜的贺氏,简直不敢相信,贺氏自从过门后一直勤谨恭敬,谨守本分,孝顺有礼,万万没想到背后竟是如此之人。
“婆母,妾身没有咳咳咳,妾身岂敢如此,是她诬陷妾身,妾身对孩子们视如己出,婆母您是看在眼里的,妾身疼爱他们胜过自己,怎会对孩子下狠手,婆母您信我,不能听信她一面之词,咳咳咳……”贺氏由婢女扶着,一边咳嗽一边辩解,瞧着楚楚可怜。
侯夫人紧蹙眉心,坐回了太师椅上,这一年,她的确是看过许多次贺氏对孩子关怀的模样,甚至有几次孩子生病,她日夜不休的照顾着,孩子的病好了,她却累倒了。
但侯夫人也是从深宅内院斗过来的,岂会不知深宅大院的女子有多会做戏,云氏的一面之词不可信,贺氏之话也不可信。
梁云川看出了母亲的犹豫,指着贺氏身旁的婢女秋露对着外边吩咐道:“来人,将秋露拖出去杖责,何时说真话,何时停止,她作为贺氏的心腹,最该晓得此事是真是假。”
梁云川这话一出,秋露也顾不上扶着贺氏,扑腾一声跪了下去,哭喊着,“世子爷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求世子爷饶命。”
梁云川的随从一直在外边待命,听见吩咐推门进来,就要将秋露拖下去杖责。
“夫人救我,夫人救命啊,您救救奴婢!”秋露拽住贺氏的裙摆,将她的身子拽的摇摇欲坠。
贺氏落下泪了,越发可怜,“婆母,秋露是我的陪嫁丫鬟,无凭无据的,世子爷这般也过于无礼了些。”
侯夫人本想开口,却被永康侯制止了,这事事关秦王殿下,不可马虎半分,若贺氏真是太子之人,今日不管有没有出事,贺氏都不能再留在梁家,如今倒也还好,若是他日连累秦王大计,梁家追悔莫及。
梁家好不容易稳住根基,梁云川也年轻有为,与秦王殿下交好,日后前程似锦,可不能被一个女人败坏了梁家的前程。
梁云川才不听她装可怜,让人将秋露拖了下去,贺氏身旁的另一个婢女瑟瑟发抖,生怕也被拖下去,把头紧紧地低着,怕被人瞧见她。
梁云川又吩咐人去将云潋月的婢女带来,果然是被人捆绑在屋子里,胳膊和腿上都是伤痕,这便给云潋月的话添上了几分可信度。
外头板子声和秋露凄厉的叫喊声响起,一下又一下,似乎打在贺氏的心上,她连咳嗽都忘了。
没多久,秋露被拖了进来,伤痕累累,身后满地是血,她爬到了梁云川身旁,“奴婢招,求世子爷饶命,是夫人吩咐奴婢们将云小夫人推上马车,不许去告诉世子爷等人……夫人她和太子殿下做了交易,只要夫人听命,他日太子殿下便会替她除去小夫人,也会保住夫人的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