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也不知哭了多久,似乎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躺在架子床上的银筝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她看见了云莺,嗓音沙哑:“姑娘……”
“银筝,”云莺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她,“银筝,你醒了,疼不疼?一定很疼,对不起。”
银筝是侧躺着的,她勉强牵了牵嘴角,“不疼了,姑娘别哭。”
姑娘还好好的就行了。
“怎么会不疼,都怪我没用,护不住你,对不起银筝。”云莺的眼泪又来了,泪眼婆娑,连人都看不太清。
“不怪姑娘,是我拖累了姑娘,姑娘没事就好。”银筝忍着痛还笑了笑。
银筝越是如此,越让云莺难受,“这是王府,你安心在这养伤,等你养好伤,我送你回扬州。”
或者是其他地方,总之,无论在哪,都会比她身旁更为安全,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将银筝带来上京。
“姑娘,我在这会不会连累你?”
“不会的,你莫要多想,你且放心,今日的仇,我会替你报的,只是对不起,如今我还无能为力,可你信我,终有一日,你受的苦楚,我要他们都加倍偿还。”
汤雅,明康公主,太子……还有敏安,她不信从中没有牵扯到敏安,最初她见到汤雅时便是在敏安身旁,只是她聪明,晓得不自己出面罢了,可这份账,她也要算一份。
“不要,姑娘,那些都是大豫的贵人,你别为了我冲动。”银筝昨日受苦时便晓得云莺的日子有多艰难,连大豫的太子都想置她于死地,银筝更不能让云莺为了她而冲昏了头脑,云莺有秦王护着,日后前途似锦,不该为着她冒险,自毁前途。
“你且放心,没有万全之策前,我不会贸然动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要一起看着他们的下场。”云莺握着银筝的双手,那些仇她如今还报不了,可未必永远都报不了。
云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可旁人却要步步紧逼,非得让她变得面目可憎才能在这吃人的上京存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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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潋月回府瞧见两个孩子时,他们正大哭着,侯夫人如何哄也哄不好,她什么都顾不得,越矩的上前抱着他们恸哭起来,差一点点,她便要永远失去两个孩子了。
对不起,方才对两个孩子有过短暂的放弃,云潋月在心里默默地向孩子道歉。
梁云川看的不是滋味,拦住了想要开口的侯夫人。
母子三人抱成一团,云潋月哭着,原先大哭的两个孩子倒是不哭了,安静的缩在母亲的怀里,似乎是等待了许久,娘亲的怀抱。
等云潋月哭了好一场,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依依不舍的松开两个孩子,“抱歉,是妾身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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