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完毕,换上衣裳,连香囊都用全新的,足见重视。
裴烬扶着她上马车时,见她头上珠翠,颇有些好笑,“不晓得的还当是去见阎王,初次见本王都不见你如此打扮。”
坐进马车内,云莺才笑着说,“殿下怎知莺莺不曾特意为殿下打扮?莺莺那日可是换了两身襦裙去见殿下,今日打扮的隆重,是不想贵妃娘娘觉着莺莺小家子气,我看陈庶妃也是如此打扮的,不好看吗?”
云莺平日梳妆极其简单,一支玉钗了事,可今日却簪钗齐聚,还佩戴了一枚双蝶穿花戏珠银步摇,这是极为少见的,出府时瞧见上京不少女子佩戴步摇,婀娜生姿。
云莺本就是小地方出来的,又从未经受过闺秀教养,怕极难入贵妃娘娘的眼,贵妃娘娘是殿下的母妃,她自然不能让贵妃娘娘不喜,不然她还如何在王府待下去。
“甚美,莺莺淡妆浓抹总相宜。”裴烬抬手顺了下她的流苏步摇,今日莺莺眉心点缀了桃花花钿,云鬓花颜,锦绣香衣,端庄大方间还带着些许妩媚,美不胜收,让人移不开眼。
“一会殿下多提点着莺莺,我怕在娘娘跟前丢脸,也是给殿下丢脸。”云莺讨好的挽着裴烬的胳膊,入了宫,她就只有裴烬可以依靠了。
裴烬自然看出了她的讨好,一本正经道:“可惜本王一会得去紫宸宫见父皇,你独自去长乐宫可好?”
“啊?殿下不去长乐宫吗?”云莺傻了,整个人傻愣愣望着殿下,心里拔凉拔凉的,殿下不去,她独自去?她谁也不识得,哦不,她倒是认识兰叶姑姑,可是她不认识贵妃娘娘,万一她认错了人,出了丑……云莺已不敢往下想。
皇室似乎有个大不敬的罪过,她若是惹恼了娘娘,被赐个大不敬的罪名,那可如何是好?
裴烬心中失笑,面上却仍旧十分严肃,微微皱着眉头,似有些无可奈何道:“本王得去与父皇商议私盐一案,许是不能陪着莺莺了,莺莺自个小心,母妃很好说话,只是今日许是贤妃娘娘等人也在,你可千万不要认错了。”
云莺:“!!!”
裴烬每多说一个字,云莺的心便往谷底跌落一分,殿下不去也便罢了,长乐宫还有贤妃娘娘?许是还有其他妃嫔,又有明乐公主与敏安县主,她一个都对付不过来,竟还有一群人……
云莺方才还粉嫩嫩的一张脸,霎时变得苍白,小手无助的攥着殿下的衣袖,“殿下,现下反悔还来得及吗?”她不想入宫了。
云莺自幼如浮萍一般被人拐来卖去,入了云楼也只学些琴棋书画,那些世家闺秀们的严苛规矩着实学的少,听凝玉说,那些闺秀们都是从会走路便开始学礼仪规矩,她哪比得过?
又还有一个可能是秦王妃的敏安县主,若她真如凝玉所说心仪殿下,那必定将云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她还能讨到便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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