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烬拍了拍苏贵妃的手,“母妃别急,儿子和您说实话,儿子想要夺嫡。”
“什么?夺嫡?可你之前不是说不想要储君之位吗?”苏贵妃看着裴烬,满脸不敢相信。
太子不过是皇后的养子,学识智谋都不算一等一的,也不如裴烬得圣上喜爱,当初被立为储君只是因着太后支持,且是长子,更重要的是,裴烬对圣上说无心储君之位,这才轮到了裴澄坐太子之位。
若是当初裴烬想要东宫之位,圣上必定会顶住太后的压力,结果现下裴烬却说想要东宫之位?
苏贵妃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是不是自己作死,当初给你你不要,现下你又要去抢?”
苏贵妃都要被气坏了,这不是找事吗?
裴烬也自知有错在先,摸了摸鼻子,“母妃莫气,从前儿子是不想要,现在却想要了。”
前世裴烬对朝堂之事并无兴趣,更想守护大豫国土,驰骋疆场,可谁让他是死过一次的人,重来一回,无论是为了大豫,为了父皇母妃,为了莺莺,他都得去争一次,且只能胜不能败。
“真是冤孽,你气死我算了。”苏贵妃站了起来踹了他两脚,“你滚回西疆去,别回来了,尽给我找事。”
裴烬说要夺嫡,那不就意味着她的平静安稳的生活要有所改变吗?
“母妃莫要生气,这又不难。”裴烬也是无奈,站在一旁,生怕苏贵妃把脚踢疼了,一会父皇还怪他呢。
苏贵妃气的脸红脖子粗,瞪着裴烬,“烬儿,太子已入主东宫有些年头,这些年虽说表现平平,可到底也没差错,储君是国本,不可轻易废立,即便是你父皇想偏袒你也难啊。”
若是立太子之前,那自然是泰和帝偏心谁,谁就能是储君,可如今国本已立,泰和帝总不能无端废黜太子,百官怎会答应?即便强行立了裴烬,也总归失去了民心,得不偿失。
“我知晓,因此我不会将此事告知父皇,而是与太子公平竞争,这也是为何儿子要接下大理寺卿一职。”
“儿子晓得太子是想让我留在京城,这样就失去了西疆兵权,也消除了兵权对他的威胁,可是母妃,即使我暂代大理寺卿一职,西疆兵权也还是我的,我经营了五年的地盘,怎可能拱手让人,我征战五年,在“武”方面赢得了民心,接下来就该在朝堂上施展才华,在“文”上面赢得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得民心,又有父皇偏袒,百官又能如何?”
裴烬并不介意重头再来,前世即便他没在“文”这一方面赢得民心,最终还不是他坐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只不过他也失去了太多,这一世,他要稳扎稳打,既要天下,也要父皇母妃安好,莺莺在身旁。
听他这样说,苏贵妃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她这个儿子自小泰和帝就是当作储君来培养的,亲自传授为君之道,若不是他无心权势,东宫之位已是他的,如今他改了心意,想夺嫡倒也不难,只是比先前麻烦些,毕竟太子已有了一定的根基。
“罢了,真是生了个冤孽,我都懒得管你,你自个拿主意吧。”苏贵妃坐回榻上,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操心这么多老的快。
裴烬坐到苏贵妃身旁,“母妃放心,儿子一定会让百官主动请求改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