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昧地怀念以前,一昧地想着姐姐说过很喜欢她的花,却忽略了,喜欢花的姐姐如今再也没办法看到这些花的模样了。
可是她
叶灵韵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无力,任何安慰在此刻都过于苍白。
方才的愤怒此刻完全从她身上脱离,只剩一身落寞。
她的眼睛渐渐红了。
叶灵韵塌着肩膀,垂首沉默离去。
叶栀之也瞬间没了方才的气势,颓丧地蹲在原地,将脸埋在双膝间。
二小姐刚刚哭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江逆忽然开口,平静地叙述这件事。
叶栀之依旧抱着膝盖,埋着脸,声音闷闷的:该哭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江逆蹲在她身前,温柔地抚摸她的发顶,轻声问:那大小姐为什么不哭呢?
叶栀之终于抬起头,睁着那双漂亮却毫无神采的双眼,怔怔地反问:哭?有什么用呢?
我看不见花,看不见人,未来的几十年,我的记忆会慢慢模糊,渐渐忘记亲人的脸,我连你现在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哭了,我就能全部记住,就能看得见吗?
她牵出一抹牵强的笑,清晨阳光下,这抹笑容更显苍白惨淡。
这一瞬间,江逆心里的某处像是被尖刺狠狠扎了一下。
哭解决不了问题,但它可以宣泄情绪。江逆牵住她的手,修长的手指将她紧握成拳的手一点点舒展开,你想知道我现在的模样,不需要用眼睛。
叶栀之微愣,手被他牵着缓缓上抬,落在他的脸上。
指腹下的皮肤捎着清晨的凉意,比想象中的触感还要光滑柔软。
她的手被江逆抓着,教着她用指尖一寸一寸地去触摸。
从微突的眉弓,到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再到温热柔软的薄唇。
男人启唇说话间,呼出的气息在她的指尖留下灼热的温度。
现在,知道我的模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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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叶栀之吵完之后,叶灵韵在外面游荡了一天,直到深夜才回家。
一进屋,便见到坐在楼下客厅里的江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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