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之而来的,他觉得周身凉飕飕的,心里的惧意更深了。
虽说贤妃和曾阿牛两人是清白的, 可这样孤男寡女的,一住就是大半年, 也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薛奕是个男人, 也知道男人什么德性。
若不是看曾阿牛那臭小子傻头傻脑的样, 他还真不信世上会有这样的男人?
端坐高位的人默默听着, 铜炉里白烟渺渺, 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
半晌,又是一片死静。
薛奕凝眉想了想, 又继续大着胆子道:“…陛下,恕属下斗胆问一句, 您打算如何处置那臭小子?是不是暂且将他收押,等着贤妃娘娘诞下麟儿后, 再把他…”
话才刚说一半, 就被独孤琰抬袖打断:“…朕知道了。”
声音低沉入耳,一时也听不出喜怒。
这一来, 让薛奕更是捉摸不透了。
另外还有贤妃刺杀皇帝的诸多疑点?
不过他也深知皇帝不喜多话的人,既然事情已告一段落, 他也不敢再多嘴多舌,只得咽了咽口水,一并将心里的话,都吞回了腹中。
天色更暗了, 秋芸推门进来点灯,看到苏蓉蓉一个人坐在床上,便唤了声:“…娘娘,您可觉得身子好些了?”
今日她家娘娘突然晕倒,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后来惊闻竟是喜脉,可把秋芸高兴坏了。
说话间,殿内骤然一亮,将面前的人儿照得更为清晰了。
她青丝仍旧随意的披散着,只着了件就寝的单衣,小巧精致的脸蛋儿,就算不施粉黛,也依旧夺目亮眼,让人移不开目。
不得不说,她家娘娘长得好。
秋芸记得初见之时,都不免被她的美貌怔住,怪不得皇帝那样喜欢了,莫说皇帝看了喜欢,这样的美人儿,有哪个见了不喜欢的?
正说着话,尚食局的宫人送来吃食,因着贤妃娘娘有喜,他们更是小心翼翼伺候,不敢有所怠慢。
苏蓉蓉轻轻嗯了声,胃里还是不舒服,特别是闻到那荤腥的味道,手捂着胸口,又忍不住想吐出来。
秋芸眼疾手快,赶紧捧着水盂过来,苏蓉蓉呕了几口酸水,兴许是胃里也没多少东西,倒也没吐多少。
可偏偏就是这样,她才觉得难受。
之前她看到王贵媳妇怀孕,可没见她这么难受,能吃,能睡,又能干活。
怎么到了她头上,就像是折腾得要死了一样?
秋芸看她捂着胸口,脸上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不禁有些心疼的问:“娘娘…您要不要请太医再过来瞧瞧?”
苏蓉蓉缓了口气,才虚弱的摆了摆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