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住挨在她手边的玻璃杯,慕幺眸子滴溜了一下。
滴溜没半圈,慕幺的眼神就忍不住望向了许修隽。
刚才她一直告诉自己要高傲点,连个眼神都别给他一个。
就是没想过现在一个不经意的偷看,就直直撞进了许修隽那带着漩涡乱流的眼神里。
心跳漏了一整个长拍。
他定定地望着她,过分的专注,延绵出来的浓烈和缱绻,都是他赤衤果衤果的示好,让她意动神摇。
胸腔心口有什么东西喷薄欲出。
“幺幺?”慕景山缓声唤了她一句。
一旁已经读完致辞的慕博远也落了座,看到慕幺一个眼神谢意都没有,挺没规矩。
正准备再说上她几句,却看了一眼慕家老爷子,不好发作。
慕景山又唤了慕幺一句,轻摇了头,佯自作主张,“幺幺,我直接帮你点名顾望了。”
他垂眼,慕幺手里握着桌上的那个水杯,可是他的。
这真正过生日的人不在状态。
宴上的人都在等看着她,结果她陷在了许修隽的眸光煽惑里头。
这几乎等同是个半联谊的宴会。
刚才许修隽放言自己是慕家小姐追求者的时候,大半个宴上的女孩子们有多难过。
现在慕幺这个眼神,可就能灰了席上多少公子哥的心,顾家小子的脸都可见的绿了。
“什么许修隽?”慕幺回拢了心神,意识到拿错了杯子之后,连忙松开了自己的左手。
主人家说完了致辞,宴上的人就已经开始渐渐走动搭伴了起来。
在那些猪带着期望的眼神中,慕景山终于对自家白菜示了意,“老头子我身体也一般了,我们幺幺宴上的第一支舞就交给我们幺幺自己选个舞伴了。”
不会选顾望,慕景山知道的,所以他很放心。
至于其他的年轻人。
慕幺踌躇了一下,刚站起身,就见两人已经来到了眼前。
平日风流孤高的那个是英挺。
另外那个却比他还俊气,轮廓棱角分明。平日说不出的慵懒散漫,此时迈的步子却是很快。
许修隽这次终于比顾望先一步来到了慕幺跟前。
他又一次地弯了腰,又一次地朝着慕幺伸出了手。
他的手心向上,期等着慕幺。声音是一贯对她时才有的低缓,称谓却回到了他们早先的开始,“慕小姐,可以请你只当我一个人的舞伴吗?”
这有些贪心的口气,宴上的人都屏息看着,顾望的脚步也有些顿滞。
Jean暗戳戳拿出了手机。
夜里高挂的骄阳和多瑙河上的矜贵冷月站在了一起,流光交错的通亮一片。
难以想象的结合,却又意外的相配。
只是骄阳总是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