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挖苦她的事情,慕幺还是没抬眼。
他们认识了十几年,那会儿他的票还是投给了别人。还好别人不知道,要是别人知道了,可能还得夸他公正呢。
可笑至极。
许修隽骗了她什么。
慕幺想起她刚认识许修隽那会儿,他那副模样,眉目间的冷意简直比呼伦贝尔零下四十度还冻得让人不想靠近。
顾望可以在各种交际场合游刃有余。
无论他喜不喜欢,他都可以谈笑自若,送上门的,他也可以全盘接收。
但慕幺知道许修隽不行,或者是说,他压根懒得去。
他的社交人数,好像永远都是稳定的那几个人。
慕幺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屏幕那端的声音,永远是安安静静的。
他好像在一个空落落的地方,一言不发地听着她讲,末了,他会很认真地回她一句好。
他的作息和生活习惯,永远自律得令人发指,不近人情。
慕景山心脏搭桥的时候,手术结束。她拧巴着个心,想待在医院等着爷爷醒过来,却被他很严厉地勒令回家。
在为了方便探看慕景山,他们临时休住的小房子里,晚上十一点正整,他就直接把客厅所有的灯都拉了闸。
那晚她自个躲在房里泣不成声,他估计遵从着他惊人的作息睡得沉沉。
很多人都对许修隽有些误解,觉得他不好接近。
但慕幺觉得,其实许修隽不是这样的。
他表里如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他就敲她的额前,直接了当地跟她说着不喜欢。
和许修隽相处的时候,不用去揣摩他的心思,甚至她的脾气,他还会好笑地纵着。
用他的话讲,“我都是你爷爷辈的朋友了,不跟你一般计较。”
许修隽到底能骗她什么呢。
慕幺摇摇头,她怎么能因为一个顾望,去怀疑一直对她好的许修隽。
“幺幺?给我一个机会,来月皇,我们可以一起合作,一起分享。”只要有牵扯,他们的关系会慢慢修复如初。
但是顾望连着叫了几声,慕幺都没有回应。
顾望皱了眉,声线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温和,“幺幺,你不能因为许修隽帮你圆了那栋小洋房的谎,就选择无条件地信任他。”
这句话慕幺倒是听进去了,她摇摇头,“是的,我不信你,我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