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消息猛地灌入林菀秋的耳中,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是“轰隆”一声炸开,耳边充斥着的再不是叶锦开低沉的声音,而是“嗡嗡”响声。
叶锦开看她一眼,讥嘲道:“你以前不是很恨她吗?真没想到,过去你们俩一个天,一个地,现在竟然调转了。”
林菀秋定了定神:“你又好到哪里去?温茵茵谈对象了,人家这么大的能耐,不用使出全身力气,就是只拿小指头轻轻碾一碾,你都不是他的对手。”
林菀秋的唇角微微扬起,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的戏谑。
叶锦开恼羞成怒:“谁说的?有钱没什么了不起的,现在茵茵自己也有钱。她心地善良,性子也软,我不相信过去我们之间的回忆没有办法在她心中激起涟漪!”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站了起来:“林菀秋,你有这心思关心我的事,倒不如好好操心操心自己。父母不管你了,工作也丢了,还离了婚,我看你以后该怎么办。”
“砰”一声,叶锦开夺门而出。
听着这大门砸在门框上的声音,林菀秋颤了颤,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温茵茵的对象,是外贸局的局长……
不自觉之间,林菀秋的脑海中回荡起离婚当天的一幕。那一天,她拿着离婚证,百感交集,跌坐在石阶上难过地哭起来。
后来,一个男人走过来,他的头发梳得油光,皮鞋也擦得锃亮,一只手递来手帕,让她擦擦眼泪。
他说自己是外贸局的局长。
想到这里,林菀秋的心跳骤然加速,她站起来,回卧室拿出那条手帕。
蓝白格子的手帕,看起来有些旧了。
那次她一回到家,就将布满了自己泪痕的手帕洗得干干净净,叠好,放在衣柜里。
那天,对方问了她的地址,会不会——
会不会再来探望她?
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油然而生,林菀秋深吸一口气,将手帕捏紧。
……
一连两天过去了,温茵茵她猜测温国华现在应该在找房子搬了,未免姚瑞兰正巧与他打个照面,温茵茵特地跑了胡小丹家里一趟,麻烦胡父帮她再推迟一天看房的时间。
这段时间胡小丹与她走得近,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她家里的事情。之前听说温茵茵小时候的遭遇之后,胡小丹气得不行,恨不得跑到温国华面前臭骂他一通。
当然了,那也只不过是一时气话而已,人家闺女都还没出声,她有什么资格骂人呢?
胡小丹耸了耸肩,无奈道:“你爸现在没工作,没收入,连住的房子都没有了。到底是父女一场,你会不会担心他?”
“担心什么?”温茵茵笑一声,“当初家里最穷的时候,我一天吃两顿饭,我娘担心我饿着,自己就只吃一顿,能省的都给我省下来。而那时,我爹在镇上逍遥快活,带着他的便宜女儿在学校门口买小吃,你说他担心我了吗?”
听温茵茵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起这过去,胡小丹的眉心不自觉就拧起来了。她在父母的关爱中长大,不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好歹是从来没有吃过苦的。
怎么会有这种不将亲生闺女当人看的混账父亲?
胡小丹叹了一口气。
温茵茵笑道:“都过去了,我不想怪他,只是让我孝敬他,那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