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随歌挺羡慕也挺感动,处在旁观者的角度是这样,陷进去情感涡旋里去想亦是这样。
女孩真的纹上了男生的名字,纹在了手肘上,那个显眼到穿着短袖一下子便能被彻底看见的地方。
随歌的手法已经很轻了,但纹身本就是深入皮肤深处的痛楚,顶着自家男朋友担忧和心疼的眼神,在那个全过程中女孩绷着嘴角,即便在最后时刻破防的时候也仅仅地说了句:
“连祎,以后你更得好好对我了。”
连祎是刚纹过的男生的名字。
随歌看见他张了张口,面色有些隐忍,垂着眸子眼眶间被憋胀地泛红,又像是觉得没出息一样生生地不让那显露出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的时候,随歌装着涂抹药水的袋子递给了叫连祎的男生,轻声嘱咐:“回去要小心按时涂。”
连祎应声好,暗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神看了眼随歌,在对视间又逐渐消散,像是把随歌当成了那个要可以值得倾诉的人,在身旁女生对着男生说话的时候,眼神中的情绪又自然而然被宠溺取代,是对过去的彻底告别,又是对未来的忠诚期待。
高大的身影小心翼翼地举着伞,在炎日下只记得要好好偏向身旁的女孩。
随歌看着在阳光照射下昏晃的两个背影,眼神中闪过无尽的波动,她足够佩服女孩的勇气,倒不是说单纯纹身的勇气,更是在那段感情里的勇气。
随歌清立着身形站在店门口,驻足中隐约觉得,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她所学着的勇气也终将迎来最好的安排。
软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坐在了店门口,仰着湿漉漉的眼看向随歌。
随歌垂着眸子,蓦然笑了笑,语气释然:“软软,我们该去找阿朝了。”
云城八月。
比不上京市的干热,云城的夏季一如既往地烦闷湿热,熟悉的感觉在到达的那一刻起便不留防备地尽数袭来。
随歌时隔四年再次回到了这个伊始的地方,突然吗?她觉得没有,决定回来的想法早在从凌岚手机里看见照片和视频的时候便有了。
她在等着的那个时候只是如约地到来了,没什么临时起意的说法。
软软也被她带了回来,刚到一个新的环境下,随歌以为它会不适应,可软软的适应力到底是要比她想的强上太多,被随歌牵着乖顺极了。
出租车在永安胡同的巷口停了下来,随歌付完钱站住了脚步。
四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算短,她十八岁那年到的这个地方,待了四年,又在离开的四年里,没曾见过它有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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