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像是听懂了那话的意思,恃宠而骄地甩了甩尾巴, 一副傲娇的模样, 逗得两人直乐。
闹了有一会儿,英姐突然随口地像是扯闲话地问了句:“小覃出差还没回来啊?”
随歌手上的动作有些微微迟缓, 脸上的神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扯了扯唇回了句:“嗯,还没回来。”
“不是, 这得快有两三个月了吧,什么公司出趟差都能出这么久!”
英姐表情绷了绷,语气间带着些吐槽,下意识地问道。
前些日子英姐的丈夫常是被迫加班,以至于一听见一点这种公司不如愿的事情,当即跟着就打抱不平。
随歌倒是能理解,缓着声音解释:“阿朝他们研究院里的项目,忙测绘这一块儿的出门久点也正常。”
这话听起来明面上好像是在对着英姐解释,可实质上,随歌自己都不知道这话到底说的想让谁听得多。
英姐听完那话,眉间轻皱了一下,看向随歌问道:“小覃也是搞测绘的?”
随歌见她表情有些迟疑,没多想什么便点了点头。
“嗯。”
英姐当下跟着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扭了过去挼着面前蹲着的软软,边认真地说着。
“搞测绘这一块的真是不容易,活又重又累,搞不好出成绩了把命搭上去了可说不来。”
随歌心念着这话说的也是没错,测绘这个行业本就不是什么香饭碗,比不上其他被前仆后继追逐的行业。
换种说法,有的穿着橙红色工作服站在大马路上搞测绘的多少被不懂的外行当成是环卫工、民工的,吃力还不体面。
只是随歌觉得又或许在选择了这个行业的时候,那群人不过是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关于心中所梦的期愿总是为这一往无前找理由去奔赴。
包括覃朝亦是这样,她赞成阿朝所有的追逐,也肯定为了那个期愿所付出的一切努力。
随歌眼神沉掩,嗓音极轻地回应道:“是很辛苦。”
英姐没听出来她话里的异样,紧接着像是很随意地想到了什么,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惋惜和感叹。
“早上跟着我家那位还看见条新闻,说什么好像是苍峋山那支测绘队吧,报道说是碰上雪崩了,到现在也没听说有什么最新消息,也不知道……”
“是、苍峋山吗?”
英姐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手便猛然间被身旁人死死地攥着。
随歌只觉得自己脑子彻声地嗡了一声,眼神间闪上一丝压迫,紧绷的唇间生硬地嘶声,嗓音像是被砂砾摩擦过的厚重和粗糙。
手上的动作彻底暴露出紧张和丝丝希冀,仿佛攥在英姐手里的藏着无比可怕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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