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歌陪着老太太坐到了沙发上,眼神里带着细腻的附和:“我们胡同里的糖铺子啊,就数林奶奶的好吃。”
老太太似乎是被哄的开心,脸上满是激动,声音神神秘秘:“我的手艺可好了,你想学我下次教你,我一般可不外传的。”
能感觉到也是真的很喜欢随歌,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四年前也是,就连宋子裕这个亲孙子老太太有时候都能忘记,偏偏随歌她记得尤为清楚。
坐在一旁的宋子裕适时插话,语气间开玩笑地不满:“奶奶,您这可就偏心了,我还是您亲孙子怎么不见你说教我呢。”
老太太攥着随歌的手,脸色一硬地看向他:“你没灵气,学不会,我不教。”
这话逗得随歌不自觉地笑了一声,兴许也只有老太太能每次让这人吃瘪。
宋子裕余光扫见老太太一旁的人,眼神微敛,才连声妥协道:“行行,您不教,我学不会。”
老太太又拉着随歌说了好大一会儿的话,扯东扯西,有的话猛然间还要让人思索才能想起来她说的是什么。
随歌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有个人能拉着絮絮叨叨,听着也舒心轻松,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再后来,老太太突然问起了随歌的名字,说是下次来记得要提前做糖给她多装上些。
随歌想起以前去铺子里买糖的时候,林奶奶总是收着同样的钱每次要多给她称些,还藏着不让她看见,起初随歌看见还不由得笑着调侃:“你这称多了,亏了。”
老太太总是慌忙地拿起糖袋子就递给她:“没多,我这称我用惯了看不岔。”
这么久到底是实在这一点也永远不会变。
随歌回过神来笑着看着老太太,嘴唇微张开玩笑地回答:“奶奶,我叫随歌,下次可要记得别给错了。”
“随歌?”
面前人浊气地重复了一句,皱纹爬满的眉间紧蹙了起来,一句一句地重复,像是有什么急着要钻出来。
随歌耐心地抚着老太太的手,不敢打断。
下一秒,面前人站了起来,反手紧抓着她的胳膊,面上尽是焦急,眼神急促。
“随歌,你叫随歌。”
随歌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只好跟着站起来连声回答。
老太太这会儿明显是陷进了自己局限的记忆里,堪堪只记得冒出来的那个片段,嘴里喃声催促地看着随歌:“那个小伙子,他找你,他在等你。”
“下雨了,他问你去哪了?他找不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