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疆扭头一看见是田东宝,面无表情地又回过头去接着往前走:“不用。“
不想那轿车竟跟着他一路缓缓往前。
“听说祝先生才干了两年华捕就升任警探?真是年轻有为。”
“过奖。”
“这两年法国人真是管得越来越宽了……早知道会惊动巡捕房,我怎么着也不会放着黄老四乱来。”
“多谢田经理体谅。“
“说起来其实我与祝先生曾有过一面之缘,去年三月份法国领事来商会做演讲的时候……”
“是么?我忘了。”
“祝先生贵人多忘事。”
“你用不着抬举我。”
田东宝还想再说些什么,祝南疆忽地停下脚步:“行了,别给我阴阳怪气的……就黄老四那事,要怪只怪你自己教出帮废物,有委屈去找俞善锟说去!”
祝南疆喝多了酒,此时凉风一吹脑子晕晕乎乎的,说话也不大客气起来。
话都不好听了,表情更好看不到哪儿去,不耐烦的眼光扫过来,与方才在俞善锟面前低眉顺目的谦逊模样大相径庭。
“祝先生误会了,我是诚心想跟你聊几句。”田东宝像是没有脾气,被怼了一通之后依旧面上带笑,“上车吧,我送你,就当是为今天的事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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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南疆最后还是上了田东宝的车。因为他怀疑自己要是不上车,对方会一直这么跟着他到家。
汽车驶入公共租界中区,田东保突然把车窗摇起:“祝先生,你把外套穿上吧,风大容易着凉。”
祝南疆被酒精烧得心中燥热,这时正想要凉快,突然窗玻璃一挡把风全给挡没了。往驾驶座瞥了一眼,他怀疑对方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
田东宝对他的不满视若无睹,边开车边又重复了一遍:“把外套穿上吧。“
“田经理,你喝多了?”
“我不喝酒。”
祝南疆别过头去不再搭理他,心想横竖再忍忍就到家了。
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有东西窸窸窣窣地扎在脖子上,睁眼一看是田东宝伸了一只手过来给自己系领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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