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疆踉跄着后退两步,看对方将手中的大纸袋子放在脚下,里外收拾一阵之后又起身去推院门。
这时从房子里走出名年轻的美貌妇人,一路小跑着过来接过少年手中的纸袋,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祝南疆突然想起温长岭曾经告诉他隔壁家住着对母子,母亲很好相处,儿子却性情古怪,这附近的小孩都不怎么喜欢他。
祝南疆将那未曾谋面的小孩归为自己的同类,因为他自己也“不怎么讨人喜欢“,但现在看来却远不是那么一回事。
——哪怕再不讨人喜欢,至少他的母亲会爱他。
妇人牵着少年回屋,大概是察觉到背后射来的视线,走到门前突然回过头来往院子外扫了一眼。
祝南疆受惊般地别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因为那双温柔的充满笑意的眼睛并不属于自己。
房门合上了,过了片刻却又打开。少年回到院门边,隔着栅栏递给他一个巴掌大的小纸包。
祝南疆不明所以地抬头,愣了足有四五秒才伸手去接。
“妈妈叫我给你的。”
“啊……“
“不要就还给我。“
少年秀眉紧蹙,黑漆漆的眼睛似乎在生气,这让本就拘谨的祝南疆更加不知所措。直到对方不耐烦地转身离开,他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
纸包里是半个还有些烫手的烘山芋。
香气带着热度扑面袭来,让人想起寒冬里烧炭的暖炉。
祝南疆小心翼翼地将纸包裹回原样,沿着院墙一路往回走。在经过温宅的时候又扭过头去看了眼那扇漆木门。
门并没有关严实,隐约能看见一道黑漆漆的阴影。
他渴望能在那门后看到温长岭的影子,然而没有。
他不在那里。
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再没有见到过他。
作者有话说:
云祝:一块红薯的交情
第7章 孽障
年关刚过,大清早何励人在报纸上看到一则急报。
新上任不到半年的警察局局长瞿国梁在办公途中被人乱枪打死在车边,四个保镖死了三个。
租借上下几乎全都猜到是谁干的,但谁也不敢深查。死的是警察局局长,局里无人主持大局,乱了一阵之后这事也就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