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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瞬间,随即,他听到尤逾难得严肃的声音:“安泽你开什么玩笑呢,刚才的话你收回,我不跟你计较,当做没听见。”然后还没等他说什么,那边语调又变了,变得有些着急。

尤逾说:“是不是谁说了什么,还是有人在你身边?”

“没有……”安泽说得很慢,却字字清晰,他说:“尤逾,我没有开玩笑,也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我们分开吧,我再说一次,从今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我不同意。”尤逾的声音初听之下斩钉截铁,可是如果细心,就能察觉在这铿锵有力的声音下一丝极其细微的颤动,他又重复了一遍:“安泽,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不同意,你休想单方面跟我分手。”

不想给对面的人机会再说出伤人的话,尤逾直接问道:“是不是伯母知道了?我爸也知道了,这些天我就是被他关起来了,不是故意不出现的,我刚跑出来,就过来找你,如果是伯母不同意,让我来跟她说,我给她下跪都行,从今以后你妈就是我妈,只要她同意我们在一起,要我怎么样都行……”

他每多说一个字,安泽的心脏就多痛一分,因为他知道对方有多坚决,而自己,曾经也跟他一样坚决。

可是,他要怎么说,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全家人共同努力两年为他争取的高考机会,他搞砸了。她妈赖以生存和精神支柱一样的手,也让他给毁了。她妈爱他如命,现在对他只有这一个要求,他妹妹乖巧懂事,也求他跟他分开……

而且,他妈是重度抑郁,随时可能精神崩溃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儿……

“安泽,我求你了,跟我见一面,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即使再难,只求你别说放弃行吗?”

安泽感觉嘴边有液体划过,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是咸的……这时他才发现,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大雨已经倾盆而下,铺天盖地的为世界围成了一圈水幕。

他听到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的声音,还有自己冰冷的语调。

那声音说:“分手吧,尤逾,再也不见了。”

然后,他将手机挂断,关机,大步走进夜色下的冰雨中。

十年后,洲山集团中国区总部。

特助张天乐接了一个电话,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没在高大的真皮转椅找到人,转个身内间的休息室走去,果然看到他们日理万机的总裁躺在沙发床上玩游戏呢。

他静立在一边,判断他一局打完了,才出声说道:“周总,我把工作都交代安排好了,下午泽哥的飞机,我想亲自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