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阳光褪去了热烈变得柔和,仿佛为了庆贺这些苦读多年的学生终于要一跃龙门,天边的晚霞迷人得不像话。
安泽一边往外走,一边将手机开机,从通讯录中找到那个以为永远也不会拨打的号码拨了过去。听到对面接通了,没等对方说话他就只冷冷的甩出一句:“你在哪儿?”
安茂勋放下电话,跟同桌一起打牌的几个人说:“继续,继续。”
“谁啊?”他下手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叼着烟问道。
安茂勋冷笑一声:“冤家!”
“吃!”他对面三角眼的小个子动作熟练的将牌捡到自己面前,翘着嘴角玩笑似的说道:“冤家还好,别是债主,等会儿来搅了咱们的局。”
“那不可能,小崽子一个。”安茂勋不屑的说道:“能有什么能耐!”
“你可别这么说!”他上家戴着眼镜的男人摸着手里的牌说:“现在最凶的就是这帮小崽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前几天我家门前的网吧还发生未成年人的命案,那帮小崽子,生起起来可不会想后果,出手就是个鱼死网破!”
“不会……那是我儿子!”
“糊了!”
安茂勋话还没说完,上家的络腮胡子将牌一推,笑眯眯的将烟灰弹到地上。
“怎么又是你糊,真倒霉,看我这一手好牌!”眼镜男说道。
“你的牌好?我还马上要清一色了呢!”
“别废话,给钱给钱!”
安茂勋将钱甩在桌上,眼神闪烁了一下,拿起烟盒说道:“歇一会儿,我去撒泼尿!”
麻将馆的破门“哐当”一声关上,他也没脱裤子,而是手拄着厕所的窗户停顿了一下,掏出手机给胡秀秀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语气不善的说道:“你儿子说现在过来找我,等会儿他要是发起疯了别说我不留情面再给他送进局子呆一呆。”
“地址我发给你了,你最好劝他不要来,他不可能斗得过他老子!”
放下电话,安茂勋撒了一泼尿,推开门出去继续打麻将。最近上面查的严,破旧的麻将馆里就他们一桌人,倒是很清静。大门被很有人有礼貌的轻叩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是刚才点的外卖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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