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笑笑,没说话。
尤逾想到了什么,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你只管安心考试,准备体能。政审方面,我帮你想办法。”
他以为,安泽最大的顾虑,就是考军校会受到正在监狱服刑的□□爷爷的影响。
安泽摇摇头,虽然是笑着,但是语气里难免有一丝感怀:“不用麻烦了,不是政审的问题。我不准备考军校了。”
“做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可以问心无愧,为社会做贡献。我要多赚点儿钱,让我妈和小妹过舒坦一点儿的生活。”
“钱的事儿你不用考虑,有我!”说到一半,尤逾又顿住,轻拧着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你因为钱做后悔的决定。金钱上的困难都是暂时的,虽然我觉得以后我的所有都是你的,但是你要觉得不舒服,完全可以当做是向我借的,心安理得的做正确的决定才是明智的。”
关于钱,尤逾坦率的以这种方式说出来,安泽其实挺感动的。他知道大少爷堆金积玉的日子过惯了,应该很看不上别人因为钱别扭。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人,所以懂,知道上一次的架没白吵。
“嗯,尤哥说的对!”安泽从旁边滚过去,伸出胳膊将他上半身圈住,语调儿开朗了:“不过这个决定也不会后悔,我做的决定从来不后悔。”
那天晚上两人聊了很多,地上是厚厚的棉花一样的白雪,深黑的夜空只有几点星子,却特别明亮,仿佛是被雪洗过一样,干净剔透,一如去而不返的青春,一如弥足珍贵的初恋。
元旦晚会过后,大家就开始盼望着暑假,仿佛从新年初始,节日的欢腾就越来越近。
高三的考试越来越多,除了那些已经自我放弃的人,或者已经定下来出国的学生,很多人在学校和老师反反复复的威吓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安泽作为年级第一,并没有得到学校那几个特别宝贵的保送名额。因为学校早就有明文规定,为了招生,保送名额只给从高一到高三一直在本校就读,学籍未曾变动过的学生。也就是说转校生并不包括在内。
老薛因为这个特意找了安泽谈话,怕他心里有想法,但安泽显然早就知道了,别说保送名额他看开了,就连当年那么多竞赛加分,他都因为错过那一年高考都作废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周序知道老薛找他谈话的内容,有点儿愤愤,安泽就安慰他:“没事儿,学神是白叫的吗?你看我像是差一个保送名额,或者几分加分的人吗?”
这语气倒是真不像,周序甚至从中感受到了来自学霸的强大内核,怎么形容呢,就是——嚣张!
不管期待与否,焦躁的、忧郁的、紧张的高三上半学期终于在小年前一天结束了,此时距离高一高二学生放假已经快过去二十多天了,最后一个晚自习,也没人学习了,有人在收拾东西,有人在聊天,还有在走廊里乱走乱窜的。
老师们去开年级大会,班级里彻底乱成了一团。
尤逾放下笔,其实很想替老师组织一下班级纪律,被一眼就看穿他的安泽及时制止了。
被打扰到了的弃恶从善的前任校霸,语气很不善:“这就都疯了?还没高考完呢!”
安泽将他刚做好的卷子抽过来,说:“行了,你管的太宽了,明天就放假了,还不让人高兴高兴?”
一直竖着耳朵的周序觉得此时可以插话,回过头来,有点儿兴奋的问:“尤哥,安安你们放假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一起玩?”
都不用安泽说话,尤逾就扯着嘴角教训起他:“玩?你心是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