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说:“不需要,我来不是要听你解释的。”
冷风吹了一下午,雪也要冰冻在他身上,他都没觉得这么冷。但就安泽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就觉得心情跟傍晚的天空一样,被铅色的雪覆盖住,冻僵了。
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不过确实是他活该!明明那时候就已经动心了,还非要欺骗自己似的弄出个可笑的赌约,好像这样,就能给自己的追求找一个完美的理由似的。
他都不知道,这个随口一说的赌约,当时到底是出于什么弱智心理原因了。
他只知道,自己因为这个,要彻底出局了……
“没有了吗?其实我还有挺多话想说跟你说,包括昨天晚上我意气用事了,冲你发了脾气,我现在就挺后悔的,但是当时,就是生气,就是吃醋,我一听到你跟那个女的在一起,我就控制不住负面情绪,感觉嫉妒都能死人的那种……”尤逾表情有点儿寡淡,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颓丧,仿佛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不再乞求一线生机,只是平淡的宣泄心中的愤懑和极端情绪。
“我也知道,打赌的事儿触犯你底线了,你不让我解释,我就不说了。但昨晚的事儿,还是要跟你道个歉,你跟我说过的话,我都相信,相信你跟她之间是纯洁的,清白的,我为我脑子一热就发疯跟你道歉。”
“你说错了,我跟沈晨曦之间,根本不是我说的那样。”安泽浅色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她昨晚跟我表白了。”
以前他以为尤逾是瞎说的,但显然他说对了,沈晨曦对自己的感情并不单纯。
过了好一会儿,尤逾才努力想向上吊一下唇角,但这个动作很失败,在安泽看来,他这样比哭还难看。
尤逾想的是,安泽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是要说他们在一起了吗?
那么浪漫的气氛和环境,沈晨曦也确实长得挺好看,被一个本身就有感情基础的女孩儿表白,他同意了吧?
然后呢,跟他说这些,是为了跟他彻底划清界限,让他以后连暧昧都不要有,少在身边转悠甚至是出现吧。
尤逾觉得心里冷飕飕的,刚才拼命道歉为了博取好感的示弱感也收了个干净,露出有些桀骜又冷峻的表情。
男生可能都有这一面吧,骨子里傲得很,在非常在意的东西要失去时,心痛到极致时,反而会用冷漠和不屑来伪装坚强。
“那……”他双手插兜,站得比刚才还笔直,只是藏在裤袋里的手僵硬的握成拳头,面上还在故作轻松:“恭喜了。”
“恭喜什么?”安泽问他。
听得出来,安泽问话的时候,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就是不高兴的。
尤逾就又因为这一句不高兴的反问燃起了一丝希望,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真是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心脏都要出问题了。
他舔了一下下嘴唇,整个人都绷得很紧,提心吊胆的问:“你没答应她?”
安泽好像更生气了,原地站着胸口轻微起伏了两下,才说:“我就当她是邻家妹妹,是好朋友,你不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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