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了,景龙举杯简单的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但在场的大多数都是混一起多年的损友,谁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就他边说边有人笑着接话。
杨喆低头悄声跟安泽说:“泽哥,上次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以为你是学渣呢,要带你天天玩游戏上大师,我他妈这是有眼无珠啊!”
安泽笑起来,也将声音压低:“别夸,再夸我要膨胀了。”
杨喆嘿嘿笑两声:“你有膨胀的资本。”
尤逾的眼睛往斜对面瞥了两眼,正好看到安泽笑得明亮又柔软,像个暖洋洋的小太阳,但却是对着别人。
舌尖儿用力的顶住后牙位置,他眼神幽暗的放下筷子,觉得自己有点儿吃饱了。
坐在他旁边敏感又弱小的周序感觉到一股不明显的冷气压,吓得他顿住了夹菜的筷子,怯怯的收回手,他求助似的隔着满桌子的菜看了一眼安泽。
安泽抬头看到,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又看到尤逾,也笑了一下。
尤逾的心口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小爪子抓了一下,心脏开始“碰碰碰”跳得更快,他垂下锋锐的眉眼,想的是,不行呢,这样明媚又美好的笑容,怎么能对所有人都给呢,应该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这股阴郁狂躁的想法涌上心头,尤逾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让自己突然起身去把那人拽过来,困在自己怀里,谁也别碰,谁也别跟他说话,他也不准对除了自己的任何人笑。
这时候桌上有人举起酒杯,祝景龙生日快乐。
说话的是个男生,没什么正经的语调,边祝福边玩闹:“龙哥,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我送你的礼物是一块手表啊,你别误会,没什么亲密的含义,就是想让你珍惜时间,长点儿心吧,这都十八了,越活越老了,不要虚度时间!”
他说完,桌上人都笑起来,景龙故意板着脸说:“我真是谢谢你了。”
蒋晴晴坐在几个女生中间,此刻也掩着唇笑了笑,看了几眼尤逾这边,突然说道:“要不然你边拆礼物,我们边给你送祝福吧。”
几个男生都起哄说好,想着怎么把自己的礼物编几句能损寿星的祝福词。
“你们就坑我吧,等会儿大家评出来一个,谁送的最过分,谁就喝酒。”景龙也觉得搞笑,一边骂他们一边吩咐侍应生将礼物拿过来。
大家就说先吃饭,等礼物来了再继续,结果礼物没到两分钟就送来了,被侍应生推着,装满酒店的一个小型推车。
很少有人不喜欢拆礼物,除非礼物是那种搞怪吓人。景龙怕他们憋着坏真搞事儿,拆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不过还都好,他每拆一个礼物,送礼物的人就自动站起来说两句祝福话。不过除了几个女生说得正常,这帮损友或发小全都连损带贬的没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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