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问:“哎,你涂没涂防晒?”
景龙语气非常嫌弃:“当然没涂,我是男的。”
田言:“男的怎么了,你男的就能自动隔离紫外线啊?傻不傻?”
景龙:“傻也比娘强,我才不涂油腻腻的化妆品,娘们儿唧唧的。”
田言怪叫一声:“呦!你铁直得还挺理直气壮呢!”
田言当然也是直的,不过他这个“铁直”显然是骂钢铁直男景龙的。
景龙刚想再回他几句,视线里突然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真不是他眼神好,而是全校都是白色底、红色校徽刺绣的统一校服,只有那人一身黑色潮牌夏装,顶着一头炫目的银色短发招摇过市。
“艹!尤哥怎么来了?”
田言站在他对面,听到他的话还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嘲道:“叫你不涂防晒,晒晕了吧,都出现幻觉了?你就应该直接涂眼睛里……”
田言连头都懒得回,尤逾跟他们不一样,那是连亲爹都敢怼的大佬,他们这些还得靠爹的,昨天晚上嗨到凌晨,今天也得乖乖来上课,早晨他跟景龙离开酒店的时候,尤逾房间的门还是紧闭的,谁也没敢叫他。
所以,是睡觉不舒服,还是空调不好吹,尤逾会出现在被暴晒的无聊开学典礼上?
还没等田言闭着眼睛感慨完,就见自己面前的大个子向上弹跳了一下,推开他挥舞着手臂,大喊:“哥!这边!”
田言也回头,就看到他们尤哥骚的一批,在全校师生的注目礼中洒阔的走来。
田言觉得自己眼睛也应该涂点防晒了。
尤逾走过来,冲他俩挑挑眉,眼神扫了一眼队伍最末那边的一排榕树。
榕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确实是遮阴避暑的好地方,但却不在班级队伍的范围内,景龙跟着尤逾往那边走的时候,扭头一脸不爽的问田言:“我怎么没想到到树下乘凉?”
田言翻了一下眼皮,直言不讳:“你傻呗!”
跟着尤逾来到树下,田言和景龙都精神了不少,环绕整个操场的广播似乎也没那么聒噪了。
景龙:“尤哥你怎么来了?”
尤逾双手抄兜依靠在棕色树干上,反问:“我不来学校要去哪儿?”
景龙反而被他问愣了,晃了一下神才反驳道:“去哪儿都比学校强吧,你又不像我们,家里天天给老师打电话查岗。”
尤逾眸色沉了沉,眼底飞快闪过的异样谁也没有发觉,他伸手掏出打火机,来回拨动弹簧钢盖玩,微微抬眼,轻笑着说:“虽然没人管我,但我也交学费了啊。”
正说话间,环绕操场的广播里传来一个干净爽朗的少年声音。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还有同学们,上午好!我是高三年级三班的安泽……”
尤逾抬起眼皮,望向主席台,嘴角情不自禁的往上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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