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不用,我自己来……”陆以抓着一条三角裤,涨红了脸。
大妈一把扯过去:“我这把年纪能当你长辈的,你跟我这儿难为情个啥。还有哇,内衣内裤的要和外衣分开洗,要不然多脏,还有这袜子……小伙子,你咋把袜子塞到沙发底下呢?我跟你说,这个袜子是有细菌的……”
陆以惭愧地坐在沙发上,脸色纠结。这位看起来已经五十多的妇人一边念叨,一边陀螺一样在房子里转来转去,他心里又突然产生了一种愧疚感,走过去想要帮忙,却遭到了大婶的呵斥。
“你会干什么,坐那儿,别动!”
“脚抬起来!”
“屁股抬起来!”
……
打扫完,大婶又强硬地把屋里的空调关了,给他开窗透气。两小时房子弄完,焕然一新。陆以要多给她两百块,对方推辞一阵, 还是收下了,又说如果觉得满意的话又需要长期服务的话,让陆以指名她。
房子倒是很满意,但这位大婶实在有点话太多,把她小地方的人际和热情带到了大城市里。陆以又实在不会拒绝人,特别是一个年纪和他妈妈相当的女人。
“哎,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我也不能白多拿你钱。这样,我看你一桌子饭盒,总吃外卖可不好,我给你做顿饭吧。”
“不用了。”
“用的,用的,我看你厨房的东西都备挺齐,买点菜就成,你家楼下就有超市。”
看别人铁了心要给他做饭,陆以又不好拒绝:“那我给你菜钱。”
大婶手一挥:“不用,你不是还多给我两百嘛。出去吃一顿还不够呢,但是自己做花不完的。”
说完她扭着自己灵活的胖身子下楼买菜了。
冷锅冷灶十来天,他家又重新开了火,不时有香味儿从厨房里飘出来。不多会儿,大妈就给他做了一桌饭,又说她还有客户等着的,没吃饭就急匆匆走掉了。
陆以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心里生出一点难以言喻的情绪。
恍恍惚惚一整天,到了晚上,陆以又来了精神,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电视,他就拿出手机拨通了黄毛的电话。
黄毛名字叫陈杰,他们是在陆以经常去的gay吧里认识的。陈杰是个纯0,之前追过陆以好一阵。但发现这人表面好说话,在床上也好说话,但实际是颗捂不热的石头。对他投入的真情实感,就跟把钱投进一支垃圾股一样,只会一路下跌,直到公司破产。陈杰见好就收,两人也只有身体关系,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打个炮而已。
“陆哥,你好久都没给我打电话了哦。”
陆以一向直奔主题:“阿杰,你今晚有空吗?”
“咦,你伴儿今晚不在?”
“嗯,不在。”
“你确定?他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半路出现吧。”
“不会,他已经从我这儿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