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繁咬着烟嘴,转头蹙眉看着封季萌,思索着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意思。封季萌坦坦荡荡看着杨繁的眼,好像一个拥抱就能为他这番错误的青春的悸动画下一个句号。杨繁懂的,最后拥抱,然后重新开始。
他一手从唇边摘下烟蒂,张开一条胳膊走过来,直接揽住封季萌的肩,把他带到自己胸前:“来吧,抱一个。”
封季萌记忆中没有和别人这样亲密地拥抱过,接触到杨繁身体的那一刹那,他像弓着后背试图一跃而起的猫一样紧绷着,从耳背到后颈颤栗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电流从脊椎涌起,涌向每一个指尖的末梢,让他抓着杨繁背后衣服的手指都微微颤抖。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紧张,杨繁揽着他的只手随意地拍了他后背几下。另一只手夹着那只烟屁股吸了最后一口,扔到地上用脚尖碾灭。
很快,封季萌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并且一旦开始松弛就有些收不住的趋势。他像是被挠到了舒服部位的猫,慢慢把身体摊开,翻开肚皮,又像阳光下的冰激凌,迅速融化,释放出过度甜蜜的味道。
杨繁的怀抱宽厚温暖,靠近后能闻到他身上薄荷味的沐浴液和烟草混合的味道,封季萌下巴垫在他肩上,闭上眼睛。
刚才杨繁所说的关于性取向的论断他完全同意,他接受性向是流动的说法,没有一个绝对的同性恋或者异性恋,每个人只是爱上自己想爱上的人而已。而这一刻,他似乎更加明确自己的确喜欢男人,所有男人也都应该有一个相同的名字,叫杨繁。
太喜欢了,让人发疯发狂想要嚎叫哭泣歇斯底里,封季萌一瞬间推翻了杨繁所有的关于喜欢的理论,他敢肯定,他这辈子再也没办法像喜欢杨繁那样喜欢一个人了。简直快要让人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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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开始那波最忙碌的时间刚过去,杨繁撩起工作服的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
“杨哥,你先去休息下,剩下的我们来干。”
杨繁挥着手里的抹布,一边指挥已经完事儿的顾客倒车,边说:“没事,我来吧,你休息下。”
对方有点无奈:“不是,杨老板,你这样跟员工抢活干,是不是下个月不准备给我们发工资了?”
“就是啊,老板都把活干了,是想饿死员工是不。”
杨繁笑起来:“那成,我先去抽根烟。”
他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一个勾着背的身影已经爬在那儿了。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那颗颜色艳丽的脑袋变成了戴着黑色棒球帽的脑袋。封季萌把那头绿毛给剃了,小子总算干了点人事儿,杨繁不客气地把这功劳扣到自己头上。
从那天聊过后,他以为封季萌会自此从他身边消失,但并没有。封季萌不再提这茬,但放学不训练就雷不打不动过来写作业,周末自作主张跑去杨繁家里看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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