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是对称的,东半边放了两张拉着围帘的床,药柜里陈列着各种药,办公桌上各种简单的测量仪器一应俱全。
右边则是一面大镜子,镜子前的桌子上摆着各种工具刀,还立着吹风机,地上还散落一些碎发,真是个简易的理发室。
两边只用蓝色丝质的阻隔帘划分界限。
校医室正中间的位置还摆了具骨架,嶙峋阴森的俩黑眼窝盯着门口,秀发随风飘扬——还是个黑长直。
不知从何而起的风将碎发吹到游蔚的鞋尖。
房间里只有嗡嗡作响的空调以及不知从何而起的水滴声。
滴答、滴答。
游蔚觉得这地方怪怪的,一面放药、一面摆刀,不像治病救人,反而像……黑诊所。
医生不在,游蔚进去了,才发现右边靠墙处还有一个小房间,里头摆着的是两排课桌,课桌前坐着俩的学生,左手输液,右手还在写字。
两人嘴唇微微发白,但眼神相当坚毅。
这才是真·沂风的刻苦精神,游蔚大开眼界。
这要还在扬天中学,手磕破点皮,那帮人都能搞出绝症的架势,开个一礼拜假条。
游蔚问:“校医在吗?”
一学生回答:“取快递去了吧,你等等。”他们连头也不抬。
游蔚觉得这画面挺诡异的,反正没什么活人气息。
他在屋子中间的沙发座坐下,从一旁的架子上抽了本书,瞄了几眼就迷迷瞪瞪地睡过去了。
游蔚做了个梦,梦里自己被人剃了光头,下雪天脑袋冷得慌,甚至还能反光。
伴随着剪刀咔嚓咔嚓声,他猛然惊醒。
“几点了?”
一个披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全副武装的人一拍椅背,眼睛盯着镜子问:“同学,想剪个什么样的。”
游蔚缓缓清醒过来,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校医陈老师了。
镜子里的同学深沉地一推眼镜。
“能给我剪成徐骤那样的吗?”
医生沉默片刻,叹气道:“同学,我只理发,整容业务还未开展。”
游蔚差点笑出声来。
那同学从镜子里看到游蔚,兴奋道:“那样的也行。”
校医老师又道:“这个,首先你得有头发。”
游蔚:……怎么莫名感觉被比下去了,我和他的区别就只有头发长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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