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浪被他猛地一捞差点儿把脑袋磕暖气片儿上去,得亏他及时撑住了胳膊才让自己避免了这场横祸。
欧臣掀开眼皮看他一眼,小声嘀咕一句,“反应还挺灵敏。”
谢浪没接话,撑着胳膊看他的动作。
欧臣一个大少爷,没什么伺候人的经验,只知道皮肤发红了就是冻伤,冻伤了就要抹点儿冻伤膏热敷按摩。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小时候有一次被冻伤了,老爸就是这么给他弄的。
不过这件事儿已经过去太多年了,欧臣只能凭借着模糊的记忆有样学样儿。
他先把药膏抹在掌心里搓热,搓到巨热的时候再轻轻柔柔地往谢浪的脚腕上一贴。
刚贴上去的那一刹,欧臣都能感觉到有股寒气正欻欻地往自己手心里跑。
一冷一热猛地一碰头,谢浪就觉得脚腕上被欧臣紧紧贴住的地方已经歪歪扭扭地钻出一股刺挠的痒意了。
挺不得劲儿的。
谢浪有些别扭地动了下脚腕儿。
“疼?”欧臣会错了意,拧着眉看他。
谢浪看着他的眼睛,那双刚才还滋滋冒火的眼睛这会儿已经被心疼给取代了。
谁能想到,前一秒还气哄哄要走的人,下一秒就能因为心疼某人而憋着火地留下来。
脚腕上那股难耐的痒意直往心尖儿上蹿,谢浪只觉得心口的位置忽然就被一个裹着棉花的手给包裹起来了,又软又轻柔。
他张了张嘴,说,“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以后有什么事儿一定跟你说。”
接的是欧臣找他算账的第一句话。
欧臣还生气呢,没理他,等手心里的温度全被谢浪的脚腕儿给消化了,他又重新把手心搓热,再覆上去。
谢浪觉得他浑身的神经都被欧臣的掌心烫的直跳,身体却老老实实地没动,只静静地看着欧臣的脸色,然后伸手拽了拽欧臣的衣角,“真的知道错了,别生气了。”
“惹男朋友生气了你就这么哄?”欧臣憋这么一会儿就憋不住了,抬头瞪谢浪,“你的诚意呢!”
谢浪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欧臣的话是什么意思。
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撑着身子起身去搂过欧臣的脖子。
他的目标很明确,欧臣的嘴巴,也做好了跟他多贴两秒的准备,这样才能哄好某人。
但明确归明确,准备归准备,意外也归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