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臣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用力把他往下拽,同时又勾过他羽绒服上的帽子。
帽子够大,一盖下来能遮住两个人。
欧臣在帽子的阴影下,直直地望着谢浪的眼睛,说着带有蛊惑的话音,“听说平安夜许愿很灵,那我想跟我男朋友要个亲亲,就现在。”
有风吹过谢浪帽子上的毛领,撩拨的他面皮一阵发痒,他却只是定定地看着欧臣。
欧臣的眼珠子很黑,不错眼地盯着一个人总有种深情款款的意思,能让人不自觉地沦陷其中。
谢浪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失了神,但更多的理智还在紧紧地牵扯着他的神经,不至于让他头昏到像个饿狼一样猛扑上去。
“欧臣.....”谢浪哑着嗓音说,“我亲不了。”
“随便哪里,”欧臣轻声说,一只手又不自觉地贴上了欧臣的脸,“谢浪,你亲的了,也必须亲,我是你男朋友,你不能一直抗拒我,好么?”
温温柔柔的话音夹杂着冰冷的北风一起刮进谢浪的耳腔里,让他有种被撕扯的纠结,恶心的记忆一直在脑子里保持着最清晰的画面,欧臣专注而深情的目光也同样一览无遗。
黑暗角落里那个嚣张而疯狂的吻被不合时宜地拉出记忆的水平面,谢浪看见画面里的自己有一瞬间的犹豫....
之前为什么犹豫来着?
想不起来了....
欧臣的唇角近在咫尺,只要吻下去或许就能回忆起来。
可.....
先不说这里是公众场合,虽然很多人都在主桥上,没几个人眼尖的人能发现身后的冰面上还叠着两个人。
就说谢浪心底那浓重的抗拒,还是没办法让他低下这个头,只能放低声音说,“对不起。”
然后快速起身,转身离开前还不忘拽起欧臣。
俩人再继续往下逛的时候都没怎么说话。
欧臣说那句话的时候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但人就是这样,可以允许自己不抱希望,但真的被最后的结果抽一巴掌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小小的难过一下。
不过也没难过多久。
等谢浪骑着自行车把他送到小区门口,他差不多已经缓过来了,还赖赖唧唧地摘掉谢浪的手套勾着他的手,说,“行了,你也别板着个脸了,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地你了。”
“你不生气了?”谢浪一路都没说话,是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责任在他,欧臣生他气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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