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跟自己较劲,又好像在给自己加持勇气。
“你要不要喜欢我?”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这是两句话。
谢浪麻木的大脑最先蹦出来的是这句话,蹦完又彻底安静了下来,好像彻底死机了。
又好像这个问题早就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所以麻木的大脑已经懒得再思考一遍了。
萧条的枯树枝在北风中胡乱摇晃,制造出让人牙关打颤的声响。
当满腔的怒火全都降下来之后,谢浪就只剩冷了。
对冷的感知度也越来越敏感,他觉得这会儿的风比刚才剧烈了些,隐隐约约之间,他好像闻见了一片清雪的味道。
不过他没在意,而是在老北风把自己的嘴巴冻上之前,开口回答了欧臣。
“要.....”
有雪花打着旋儿飘下来,谢浪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扬起了头。
下雪了。
憋了两个月的雪终于落下来了。
老天爷这会儿轻不轻松谢浪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挺轻松的....
身后有匆忙的脚步朝着自己的方向疾走过来。
一个暖的发烫的胸膛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后背。
欧臣抱住了他。
抱的非常紧,同时也颤抖的很厉害。
脖颈之间有灼热的热气扑来,紧接着是潮湿的暖意。
欧臣哭了。
尽管哭声很细微,谢浪还是听见了。
他想抬手去拍拍欧臣的胳膊哄哄他,却只是想了想,并没有付出实际行动。
可能是太冷了,他的胳膊已经冻麻了,又或者是太累了,他一点儿也不想动。
他现在整个人都是麻木而僵硬的,只有呆滞的脑子像飘雪花儿一样无限循环地飘着一句话。
疯了.....
彻底疯了.....
“谢浪.....”欧臣哽咽的声音贴着脖颈响起,“你答应我了,你答应我了对不对?”
大概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马上就要放弃却又忽然得到的转折更让人兴奋的事儿了。
所以欧臣这会儿的情绪就像一只在悬崖边儿撒欢的野马一样,想要肆无忌惮地狂欢一场,却又顾忌着一脚踩空而束手束脚,只能紧紧地抱着谢浪,借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味来确定这份兴奋是真实存在的。
谢浪望着雪花的眼睛有些发晕,闭上眼睛,给了欧臣一个鼻音,“嗯。”
“你答应了.....就不能再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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