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同意了,反正谢浪的成绩也不参加学校排名。
“哥哥....”谢余站在镜子前看着裹的像个球的自己,“我是不是穿太多了呀?”
“今天冷,”谢浪从衣柜里翻出一体帽和一副手套,手套是连着线的,他把线放在帽子下面儿,再绕到前面儿让小孩儿戴上,“戴上,走了。”
“口罩没带呀!”谢余仰着头看哥哥。
谢浪给他把帽子戴好,摸了摸自己的外兜儿,摸出一个小孩儿的厚口罩,还是卡通样式的,往耳朵上一勾能把整个脸蛋儿给遮上,就剩俩透亮的大眼睛。
“好了,走了。”谢浪从衣帽架上拿上自己的黑色围巾围上,拉着小孩儿的手出门儿了。
客厅里的爷爷奶奶正准备出去遛弯儿,谢浪一出来就顺嘴嘱咐了句,“今儿天冷,你俩稍微溜达会儿就回来,啊。”
“知道啊!”奶奶把谢余的小保温杯灌好水,斜挎在他身上,“来,小多余,把你的保温杯带上。”
谢多余当时就不堪重负地哎呀了一声,“我要摔倒啦!好重呀!”
“那能演呢,”谢浪瞅他一眼,把保温杯取下来先塞自己兜里,拉着小孩儿往外走,“行了,我先送他上学去了....跟爷爷奶奶说再见。”
“爷爷奶奶再见!”谢多余挥了挥手套。
“再见!”爷爷奶奶跟他挥挥手。
天儿冷,风又大。
谢浪早就不骑自行车了,天天带着谢多余坐公交车。
谢庄这边儿往实验小学去的公交车挺多趟的,这个点儿也不挤,属于上了车可以随便挑座位级别的。
但谢余就喜欢坐前边儿靠窗的位置,每次都坐那儿。
今天很不巧,那个位置已经被人占了,他回头朝哥哥撇撇嘴,很是不快乐。
“德行。”谢浪笑着弹了下他帽子上的毛球球,领着他往后排走了。
中间的座位都对着门,门一开就嗖嗖地灌冷风,谢余这小身板儿肯定是扛不住的,所以那片儿区域在谢余的脑瓜里基本上是处于被打叉叉的存在。
“哥哥,”谢余把球形的自己塞进靠窗的位置上,头一歪就靠在了哥哥的身上,“我是不是快生日了呀?”
“为什么?”谢浪侧头把小孩儿的口罩拉下来,在车里不用戴,省的等会儿焐的全是他的口水。
“因为天冷了呀!”谢余用手套擦了擦嘴上的雾气,“我的生日为什么在这么冷的天呀?我好怕冷呀!”
“忘了你出生前问问你似的。”谢浪乐着逗他,但实际上他每次听见谢余说自己好怕冷的时候都会心里一疼,因为他最清楚小孩儿为什么怕冷了。
任谁在老北风里往鬼门关走一趟都会记得特别深刻,也会本能地害怕。
谢余一听这话就更惆怅了,小脸蛋儿一垮,撅着个嘴,“哥哥,我今年生日妈妈会回来看我么?”
谢余三岁的时候还不太能理解‘妈妈’是个怎样的身份,四岁上了幼儿园才知道原来每个小朋友都是有爸爸妈妈的,而他只有哥哥和爷爷奶奶。
也是从那年开始,谢多余才开始找妈妈,一开始嚷嚷的比较厉害,几乎每天都要嚷嚷好几遍,后来见哥哥不高兴了,他就再也没嚷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