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浪皱着眉。
有些精神病是先天的,那些先天的精神病就是一个躲在大人躯壳中的婴儿,他们什么都学不会,也什么都记不住。
也有很多是后天的,后天的精神病是被某个人或某件事给刺激到了,而害怕本身要是超过自身的接受能力,身体的本能就会把自己封锁起来。
有些人很幸运,把害怕封在了外面,然后活成了小孩子。
有些人很不幸,把害怕封在了里面,然后活成了悲剧。
曾佳就很不幸,她把谢志诚封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让自己彻底沦为这场悲剧的唯一主角。
谢浪心里很闷,也很累,他想坐公交车回去好让自己消停一会儿的。
但五院离谢庄还是挺远的,他怕等会儿谢多余睡醒看不见他又该不高兴了,所以他还是打车回去了。
家里的院儿门还在关着,爷爷奶奶和谢多余应该还在午睡。
他轻轻地推开门进去,屁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爬回去继续睡了。
谢浪看了屁屁一眼,没吭声,继续往屋里走了。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堂屋,到了卧室门前的时候,他听见谢多余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欧臣哥哥!这里还有一张和你长得很像的画!”
谢浪心头一跳,哐当一声推开门。
谢多余吓了一激灵,傻愣愣地眨了半天眼睛才看清是哥哥,这才迫不及待地从欧臣怀里起身朝着谢浪跑过去,“哥哥!”
谢浪没应声,沉默着扶住来抱住他的谢余,目光一直落在欧臣的身上。
欧臣面无表情,举起ipad给谢浪看,语气平平,“谢浪,你这张画....画的是谁?”
谢浪快速瞥了那张画一眼,然后又迅速移开目光看着欧臣。
都不用仔细看,他就知道那张画是什么时候刻进脑子里的。
冬天,小雪,他在十三中门口看见捧着红薯的欧臣,那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校服里面是私高的校服,他在等男朋友,男朋友十班的。
有雪落在他肩上,他落在了谢浪眼里。
“谁准你翻我相册了?”谢浪的声音很冷,比记下这个画面的冬天还要冷。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欧臣嘴角带着笑,眼里却沉的很,“心虚了?”
谢浪没说话,攥紧了拳头。
谢余感觉哥哥不开心了,赶紧说,“哥哥,不是欧臣哥哥翻的,是我翻的,我想看小兔子的眼睛是怎么画的,哥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翻了,哥哥你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没怪你,”谢浪搓了搓谢多余的头发,“多余乖,你去爷爷奶奶那屋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