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棵树就到了江叔院儿里来了。
其实谢浪那时候还来要过一回树,说他弟喜欢睡吊床,那两天因为没有吊床睡了总哭,哄不好。
当时江叔也没说给不给,就说了一句,“拿回去种哪儿?原来的位置么?”
就这一句话,就让谢浪掉头就走了。
是了,没什么东西被破坏掉还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强行回去只会让人忘了它是如何被破坏的。
谢浪不想忘记。
所以他记住了那一刻的无能为力。
“还有这种操作?”欧臣半信半疑,“我能问问斥多少巨资么?”
他想看看这个江叔是不是跟他一样被谢浪杀猪了。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谢浪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伸手比了个二。
“才两千???”欧臣震惊了!
谢浪笑笑,“两百。”
欧臣整个人都凝固了,好像江叔抹在水槽后面儿的水泥都抹到他的身上去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合着在你眼里只有我像一头特好宰的猪是吧。”
“别这么夸你自己,”谢浪微微一笑,“猪可比你可爱多了。”
欧臣嘴角抽搐,却还是硬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来,“你他妈!”
谢浪抿抿嘴,不搭理他,仰头看柿子树去了。
现在的柿子都是些青里泛着黄的,还没彻底熟透,估计还得再等一个星期才能吃呢。
“咋的了,”刷完牙洗好脸的江南过来跟他一起往柿子树上瞅了一眼,“晌午没吃饭啊,这么眼巴巴的。”
“吃了,先预订几个长得漂亮的柿子。”谢浪还挺爱吃柿子的,他都已经想好过一个星期要来摘什么样儿的了。
一半熟透的,一半半熟的。
半熟的拿回家往衣柜里一塞,过两天拿出来就会又甜又软,谢余特爱吃这样的。
“要几个你先跟我说清楚,”江南指着他,“别回头拿个箩筐过来,到时候别怪我不让你进门啊。”
“带什么箩筐啊,带晴姐就够了。”谢浪笑笑。
“靠!”江南简直无语。
他太知道晴姐那德行了,这货一来不把柿子树摘秃瓢了不算完事儿,挺操蛋的。
“哥哥!”换好衣服的谢余穿着江婶儿给他买的新衣服跑了出来,往谢浪身前一站就开始转圈圈,“哥哥你快看我漂亮么!”
谢多余穿了一件儿水蓝色的阔腿裤,上面儿穿了件儿粉色的毛衣马甲,马甲里穿了个白衬衫,头上还戴了个白色的针织帽,细碎的刘海儿下面戴了个银丝边框的眼镜。
看着是挺可爱的。
而且谢多余皮肤白,挺适合穿颜色鲜艳的衣服的。
“漂亮,”谢浪摸了摸他的眼镜框,“戴上眼镜跟个大学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