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冷水压下去点的难受感,骤然间又涌了上来,而且是成倍的涌上来,就连冷水都压制不住了。
何洛咬着唇,在心里把于波这孙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遍。但是没有任何作用,身体的热感就像是千百只在他血液里滚爬的蚂蚁,热得他恨不得去雪地里滚上一滚。
他踉踉跄跄地从浴缸里爬起来。
手摸到墙上冰凉的瓷砖,瞬间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手指紧紧地抓着瓷砖缝隙,不住地想摄取瓷砖上的那一点冰凉。
然而身体的热度很快就把微凉的瓷砖也给焐热了,燥热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热感侵袭着他,脑袋也被黏住似的变得昏沉而迷糊,贴在墙上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起来。
身上亢奋的地方恨不得把墙上的瓷砖都给一块块地撬下来。
太难受了……
怎么会这么难受……
好像做什么都纾解不了……
就在他难受得不行的时候,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将他从紧贴的瓷砖上剥离开来,较冷的磁性声传入他的耳膜:“再忍忍,一会儿医生……”
何洛不待他把话说完,抓住他的手不管不住地就扑了上去。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感觉到贴着这个人好舒服,他的皮肤冰冰凉凉的,比冷水和瓷砖都还要舒服。
他抱着这个人。
手指不住地往他衣服里钻,却被人无情地扯了出来:“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何洛抬起头。
一脸茫然,嘴里喃喃:“在贴贴……想要贴贴……贴贴舒服……”
胡乱说了一通,面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捉住他的手越箍越紧,使他挣脱不开。
何洛只能无助地向他哀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好难受……”
难受得都快死掉了。
说到最后何洛的声音都带着些许哽咽了。
这种发泄不出来的燥热感,比直接在他身上捅上几刀还叫他难受。
面前的人似被他求得有所触动,松开手抹了一把他脸上的水珠,声线偏冷的腔调再次响在他的耳膜上:“何洛,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何洛有求于人,很听话地睁开被水珠糊得半眯半睁的眼,眨了眨,努力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一张轮廓线条极为冷峻的脸,如雕刻般精致的五官,再对上那双如噩梦般阴寒而深沉的眼睛。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两个字来:“傅薏。”
傅薏嗯了一声:“我是傅薏,你还要我帮你么?”
何洛望着他那冷若冰霜的脸,害怕地抖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要。”
他始终记得只有傅薏可以救他,傅薏不会使下作手段,傅薏做什么都是光明磊落的。
“要什么,再说一遍。”
何洛像是开窍似的,主动靠上傅薏的肩膀:“要你帮我。”
傅薏又问了一句:“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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