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寓声微微挑了挑眉,手指却分毫未动。
车身在路上微微颠簸,睡梦中的猫咪微微皱起了眉头。
江寓声他修长的手指微微一转,放到了岁妄的额角间,慢慢地帮他揉着额角。
江玉徽的眉心轻轻跳了跳,她咬牙低声道:“让你收敛不是让你更加放肆,江寓声你现在想叛逆是不是太晚了点,想气我也没必要用这么幼稚的方式......”
“他晕车,揉太阳穴可以缓解。”江寓声平静地开口。
江玉徽愤怒的神情微微收敛,她有些担忧地望了脸色苍白的岁妄一眼,开口问道:“晕车严不严重啊,怎么不早说,刚刚才路过了一个药店,早知道我下去给他买点药......”
江寓声微微摇头,轻轻“嘘”了一声:“我不太清楚,他晕车也是我猜的。”
江玉徽:......
“我开车的时候一直皱着眉头,你怎么不猜我喜不喜欢开车。”
江玉徽笃定了江寓声在诓她,玫红色的指甲几乎要攥进方向盘内,“真以为自己神算子了你,想‘吸猫’就正大光明地说,别拿这种借口骗你姐姐我......”
“岁岁一整天除了那包小熊饼干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吃。空腹时血糖偏低,血糖低就更加容易产生眩晕。”
“行车途中车身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狭小空间,车上得不到足够的氧气,就更晕。”江寓声平静开口分析道,“他平常一向谨慎,在陌生的环境很难入睡。”
江寓声微微抬眼,望向前面沉默的姐姐:“今天他应该也是自己知道这一点,所以一上车就尽快睡了过去,不想给我们......再添麻烦。”
“麻烦,什么麻烦?”江玉徽的神情有些微微讶然。
江寓声没有立刻回答,江玉徽张了张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可能是如今的这一切。
坐江寓声的车,回江寓声家睡觉,甚至刚刚自己不经意间提起的“先去药店买一副晕车药”,在岁妄看来可能都是给他们添麻烦。
——前两者猫咪争不过执拗的江大狗,但最后那个却是可以免于无形的。
如果不是江寓声提出来,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
江玉徽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手从副驾驶上拿了一个东西,直接向江寓声扔了过去。
江寓声抬手接住,神色间微微讶然。
——是一条小巧的擦手巾。
江寓声抬手比划了一下,神情间有些疑惑:“姐姐是怕岁岁冷,想让他盖一条毛巾吗?”
他抬手轻轻抖了抖手里的东西:“但这个......”
“毛巾被在车座右边的小方格里,你拿出来给小岁,”江玉徽行驶过一个红绿灯,将车稳稳地转了个弯,“这个是给你的。”
江寓声:?
“我都说了,你是公众人物,在外面行事太过高调对小岁不好,”江玉徽已经迅速地将自己担忧的对象,由江寓声转到了岁妄身上,“但小岁难受还是需要你的。所以你用这个把自己的脸遮一遮吧,别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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