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一只狗的时候。
江寓声蓦然失笑,投降般地微微举起手:“好好好, 但你先尝一口好不好,我保证不会苦的。”
岁妄将信将疑地将目光转移过来。
他在江寓声的注视下犹犹豫豫地将身子前倾, 垂下眼盯了摇晃的水面片刻, 伸出舌尖轻轻地抿了一小口水。
——是甜的。
岁小猫混沌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 他有些惊讶地抬头, 望向江寓声的眼神恍若他有未卜先知地能力一样。
江寓声一时之间被岁妄逗乐了。
“我是不是很厉害。”江大狗得意洋洋地摇起尾巴,趁着岁小猫没有清醒时抓紧时间“炫耀”着,“所以我说多喝点会好受许多也是对的,快喝吧。”
岁妄下意识地从江寓声手里接过被子,他两只手乖巧地捧着杯壁,顺从地低下头,一点点抿着杯子中的温水。
江寓声恍若看到,一只奶呼呼的小猫咪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下下地舔舐着杯中的清水,粉嫩的舌尖时不时地透过杯壁映出。
旁边还有一只虎视眈眈的大狗,准备在小猫重心不稳可能跌入水杯时,用爪子将他迅速捞起。
不知道是不是江寓声的话语真的奏效了,岁妄喝完一杯水,竟然真的清醒了不少。
“还喝吗?”江寓声接过杯子笑道,“我说过了吧,水是甜的。”
“加了蜂蜜而已。”岁妄瞥了一眼面前笑着的江寓声,毫不留情地一爪子将他摇晃的尾巴拍了下去,“别嘚瑟了”
“呀,药效要过了呀。”江寓声也没有丝毫被揭穿的尴尬,他笑着将杯子放在一旁,转过身冲岁妄伸出手,“给我。”
“什么?”岁妄微微蹙眉。
“手给我。”江寓声又重复了一遍,嘴角的笑意分毫未变。
岁妄这回却犹豫了一下,慢慢伸出缠着了绷带的那只手。
江寓声瞥了一眼干净的不带一丝血迹的绷带,又再次抬起头:“不是这只手,另一只。”
岁妄这回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两只手都一样有什么区别,你要是看伤口也已经看到了,没有再裂开......”
“岁老师,”江寓声突然轻笑着打断了面前的人,太抬起头平静地说道,“你知道有什么区别的。”
假装气鼓鼓的岁小猫瞬间蔫儿了下来。
他抿着唇看着面前好整以暇的江大狗。
“我刚进门的时候岁老师应该昏过去没多久吧,这个药效强劲到你刚刚才缓过劲儿来,那从你昏过去到我进门那么短的时间内,岁老师是怎么从昏迷中清醒的呢?”
岁妄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了起来。
“是因为你昏过去的那一刻,手心狠狠地握住了刀刃对吧。”江寓声一边说一边探身过去,将岁妄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了出来。
滴滴答答的血迹染红了岁妄手中攥着的纸张,江寓声望着那个伤口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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