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角,雕花的软床看着倒是舒服。
“要不要休息会儿?”
顾尺估计于贝肯定累了,飞机三小时,对正常人来说尚且难熬,更何况是怀胎三月的人。
“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现在天色尚早,按照计划,庆功宴会在晚上七点开始。
于贝确实也是疲惫了。
顾尺替于贝脱了外衣,扶人上床。
“先生要躺一会儿吗?”
顾尺掩好被子,“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安心睡吧。”
于贝闭了眼,很快意识便混沌,入梦。
急促的惊叫声后,床上的于贝猛然惊醒,发了一头冷汗。
闻声,顾尺迅步便冲进来,“怎么了!”
“做噩梦了...”
于贝缓了很久,吐出一口气,抬手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没事了先生。”
看顾尺神经紧绷,于贝朝顾尺笑,“就是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可以洗澡吗?”
身上全是冷汗,又冷又黏人,确实让于贝难受。
“可以。”
顾尺先没让于贝动,进浴室放了缸热水才过来抱人进去。
“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顾尺替于贝擦拭起皮肤。
“忘了。”
于贝挠头,样子怪傻的。
有时候做梦,清醒后确实会把梦里的内容全忘掉。
顾尺没再追问。
怕水冷得太快,顾尺麻利收拾起于贝。
“忘拿擦水的毛巾了。”
澡都洗完了,顾尺才发现把这个忘了。
“我出去拿一条。”
“泡澡别起来,小心着凉。”
于贝大半个身体都泡在热水里,肌肤白里透红。
看顾尺走开,水里的人缓缓埋下头。
其实噩梦的内容他没忘,只是不想告诉顾尺。
当年于杰将他从丁薇身边带走,只要一想起来,还是于贝的噩梦。
于身体不由抖动了几下,蜷缩起来。
噩梦里的丁薇样子是那么清晰,明明好多年没见了,于贝依旧忘不掉母亲的模样。
其实今天坐上来京都的飞机后,于贝内心就一直不能平静。
这大概是那年分开后,他和丁薇距离最近的时候。
于贝总觉得这里亲切,又偷偷的藏有期待。
要是能再见丁薇一次就好了,哪怕只是在大街上,偶然的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