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瘫在皮质沙发上痛哭,像顾尺所说,这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顾尺回到书房,靠在皮椅上点烟。
深长的吸了几口,顾尺随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
躺在箱底的相框是旧的,相片也是旧的。
相框被翻了个面,背底的钢笔字整齐流利。
“爱子顾尺,生辰喜乐。”
顾尺看着字视线逐渐模糊。
相片上八岁的自己和父亲站在一起,父亲在逗他笑,顾尺却想哭,目光投射在一众宾客中搜寻。
他深刻得记得自己当时在找什么,但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甚至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哭声后,不耐烦的挂断了。
那天过后顾尺就知道不该有期待了。
直到顾父病危,顾尺才再次拨通那个很多年都不曾触碰的电话。
但是得知消息的罗楚洁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到医院,而是选着先处理完手头关乎她事业的工作。
等她过来,顾父已经走了。
“爸,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比不上她自己的前途。”
“我凭什么原谅她。”
“她不爱你,更不爱我......”
顾尺越想,对罗楚洁的恨就越多。
“阿宁。”
罗楚洁过来时,顾宁正和于贝在花园中心的庭园剪花枝。
“妈妈,好看吗?”顾宁把刚才握在手上的粉色玫瑰递给罗楚洁。
“嗯。”罗楚洁应着,声音还有些哽咽。
“妈妈,你哭了吗?”
于贝也注意到了,罗楚洁眼睛红得厉害,脸上的妆容也花了。
[您没事吧?]
于贝放了手里的剪刀。
“没事。”罗楚洁故作轻松,对于贝笑,“谢谢你照顾阿宁。”
“给你添麻烦了。”
[您别这样说,一点都不麻烦,而且我也很喜欢小宁。]
一想到眼前这位女士是顾尺的母亲,于贝就不由紧张,手语都有些慌乱。
“嗯。”罗楚洁点头,视线转向顾宁,“那妈妈先回去了。”
“你好好陪哥哥,别捣乱。”
“妈妈...”顾宁抓住罗楚洁的手,“你不陪哥哥吗?”
提起顾尺,罗楚洁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有些乱了。
罗楚洁又朝于贝笑了笑,动身离开了。
罗楚洁走后,于贝也进了屋,看顾尺不在,他转身又上二楼。
书房的门被于贝一点点推动,于贝缓缓探身进去,他看到落地窗边高大的背影,正吞云吐雾。
于贝蹲在门口看着顾尺不敢出声,他知道,只有顾尺不开心的时候才会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