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湖边,我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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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司机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一路到了湖边。
湖水静谧,许久都不会有太大的波澜,只有风吹过的时候泛起粼粼波光,扰动了倒映在湖里的月亮。
它安安静静,不会说任何话。
却默默见证了谢廷醉的破败,周乔的死亡,小川的假死……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谢廷醉三十多岁的人生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湖边的小房子已经在那里呆了很多年,据说很久之前是守湖人在住,守湖人死后,这里就一直空着。他推开那扇门,扑面而来的灰尘霉味呛得人想要流泪,小司机在前面用手机照亮,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找到了电闸。当年的守湖人手巧,利用湖水建造了一个小型发电站,自他走后,这个小发电站一直能运作,就是电路有些老化。
谢廷醉摸索到了灯的开关,这里的灯还是很多年前的老旧的拉电式开关,弹簧已经生锈了很久,他拉了一下,许久开关许久才弹上去,随着咔咔几声,灯亮了。
不管是小司机还是谢廷醉,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这个不过十几平米的小房间里,摆放着一堆的医用器械。地下城的医用机器管控很严,所以这里都是些比较原始简单的工具,只有必要的床和手术器械,一盏巨大的白炽灯就拿来充当无影灯,连个最基本的心电图监测都没有。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血从床上一直延伸到了地下,聚起来了一汪血水。即使现在已经干涸,被蒙上了一层灰尘,也能看出来当初场景到底有多可怕。
他的小川,就是在这个地方,被强行做了一场粗糙的手术。
这里靠湖,空气湿冷,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一定很冷吧。
谢廷醉再也忍受不住,把病床掀翻在地,把桌上的一切东西都砸了,扔了。
他没有了任何意识,他的心里只有恨,恨牧川,更恨自己。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早发现这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早地去呵护小川,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发现自己对小川的喜欢,恨自己为什么当初那么折磨小川……
谢廷醉把一切东西都砸了,最后像是脱了力一般,跪在了地上。
他简直就是个混蛋!
他真该死!
真该死!
真……该死……
小川……对不起……
你在这里一定很冷吧?
谢廷醉真的难以想像得到,小川被强行禁锢在这里的时候,到底有多害怕,有多绝望,当时的他是不是在想着自己能及时出现,把他救下?
当他发觉根本等不到自己的时候,是不是满心满眼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