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杀?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居然还不知道?呵,也对,你被谢廷醉保护得那么好,我都差点找不到你,他自然不会让你知道这件事。”
晏老爷子笑得眼尾的皱纹挤在一起,谁都看不到那滴晶莹的泪珠顺着他脸上的层层沟壑一路滚落至鬓角。他明明在笑,心里却疼得发紧,他很痛苦,但是他想看到别人更痛苦。
“他早就病了,我查了他的病史,发现他一直在服用一种维持体能的药……就是那种用药可以掩盖病情,即使是病入膏肓的人也能一秒回春,但是药的副作用很强,会加速衰竭他的器官……长期服用药效会逐渐变弱,而且一旦停药,身体会以极大倍速迅速变差,短短几天就能要人命,”晏老爷子看着面前的omega的精气神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呆愣着歪倒在地上,眼泪无知觉地往下落,“不过他也是够狠心,为了不让我拿他做把柄威胁你,自己吞了十几种药……没了。”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像是玩笑话,他故意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就是为了看他更加痛苦的模样。
他的心虽然很痛苦,但是当看到有人比他更痛苦,心里就多了一分变态的快感。
“哦对了,”晏老爷子笑着,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残忍,“你那个小酒馆,我也让人给端了,据说……死了两个,一个老男alpha,一个年轻的女alpha。”
季遥川的心口堵着一块什么,他的胸口疼得难以呼吸,眼前模糊一片,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音都发不出来。
脑袋里在嗡嗡作响,耳边也是嗡嗡一片,心口堵着的一块终于没有了束缚,直接发泄出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让自己发音,却直接吐出来一口血来。
妈妈,路苗,景昀……
他多么想着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继续在小酒馆里打工,和路苗笑闹,喝一口老板娘特调的酒,听景昀讲边防兵的故事,和小山练吉他,因为贪玩回家晚了,想悄悄溜进家门,却被妈妈当场逮到,又被数落一顿。
但是现在……却什么都没了。
一切都没了。
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才害了这么多人……
“我……我……”
他哇的一口又吐出来一口血。
混着眼泪,混着泥土,蹭在地上,蹭在脸上。
晏老爷子很满意他看到的场景,拿起口袋里的帕子,擦了擦手,不经意地抹了一把眼尾。
结束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
他看了一眼表,快到了订婚的时刻。立刻有人跟在他身后,扶着他离开了房间。
晏老爷子看着外面逐渐暗淡的天空,人造的太阳已经即将落下,刻意去制造的晚霞显得拙劣又可笑,没有丝毫美感。后花园里载满了人造植物,工整规矩,甚至连每一片叶子的走向都是事先计算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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