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季遥川从房间里出来,手里还掂量掂量着一本更厚的书,比划着要朝着耳钉男的脑袋上再招呼一下,“你不是正在找我么?怎么,我出现了不正是合你的意?”
耳钉男抹了一把鼻血,被惹怒气急,刀在路忆山的脸上贴近了:“你信不信我宰了他?”
“杀了人质,那你拿什么威胁我?”
耳钉男被这一句话问到卡壳,他手上的路忆山是唯一的人质,若是没了这个人质,他还真没把握能抓到季遥川。
季遥川就是抓准了这一点,手里的书在空中抛了抛,眯着眼找了个角度,两点一线,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砸了过去。
书在空中划了一个标准的直线,正正好好命中靶心。
耳钉男的脑壳被重重地挨了一下,砸得他眼前一花。
啧,季遥川忽然觉得有些可惜,要是当初砸谢廷醉也这么准就好了。
耳钉男的火气蹭蹭蹭飙升,唾沫星子都要喷出来了:“我的人早就把这里围起来了,我保证你肯定跑不了,你要是再敢砸,信不信我一刀捅死他!”
季遥川无所谓地摇摇头,端得一身轻松劲儿:“我是逃不了,但是你如果敢动你手里的人一根毫毛,那你就带我的尸体回去好了,如果你能交差的话。”
耳钉男彻底没了话,他这一生卑鄙惯了,最拿手的一项能力就是先抓好抓的,接着用以威胁。这么多年从来没失手过,但终究还是失算了,他没算到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卑鄙的。
“好,”耳钉男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他怎么也料不到明明此时的局面自己占妥妥的上风,到后来却还要如此卑微妥协,“我放了他,只要你乖乖地跟我走。”
一旁的女仆已经把手伸向了背后,在女仆装背后的那一朵大蝴蝶结之间,藏着一把短刀。
她的手刚落在刀上,胳膊被一双手抓住了,往下按了按。
女仆抬眼,正对上季遥川的下颌。
他侧着脸,却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他们人多,你打不过,没必要动手。”
“老板让我保护你……”
“但也没必要把命搭上,听我的,乖乖呆着,”季遥川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黑衣人身上,“你就算把命搭上了,也改变不了结局,我到最后还是会被带走。”
说完,他把女仆的手从身后拉回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为了另一个人去牺牲太多,你首要做的就是先保护好自己。”
他忽然沉沉地笑了笑:“这可是我用六年换来的教训。”
女仆呆愣在原地,她虽然知道现在正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即使是自己用尽了力气,甚至豁出去命,最多只是让季遥川的被绑架这一确定的结果推迟十几分钟。但从在训练营开始她就被教着要为老板命令服务,她本以为命早就是老板的了,季遥川是第一个告诉她要先保护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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