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醉的火气并未因此消下去半点,面前的长桌被长腿直接掀翻在地,上面的酒瓶也随之落地,桌子上面零零散散的各种成员资料就被么被撒了下去,浸湿在鲜红的液体里。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长腿踩在被掀翻的长桌上,即使是穿了一身昂贵的高定西装,裁剪得体的面料设计衬着他修长紧实的身材,全然一副规矩规整的精英装扮。但是男人身上狠戾暴怒的气质已经全然把“规矩”两个字扔在地上踩踏,内里的衬衫被解开了两个扣子,虽然在狂怒,脸上却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眼底的幽深敛着呼之欲出的暴风雪。
矛盾的性感,却又极度危险。
只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危险居多。
“如果没有能力就滚,我这里不养垃圾。”
男人说罢,目光回转,落在一旁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管理者:“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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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训练营里出来,外面的司机早就等了很久,在不远处已经掐灭了不知道第几根烟,远远地看到那个浑身带着刺的男人出来的时候,长长地叹了口气,乖乖地一路小跑到车边开门。
谢廷醉坐在车上,里面的空调温度开得有些高了,他脱了外套,只一件衬衫,又被多解开两个扣子。
司机胆战心惊地坐在驾驶座上,毕恭毕敬地问道:“老板,我们这是回公司还是……”
谢廷醉闭着眼,眉心的褶皱耸起,久久才睁开眼:“让你调查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司机立刻想起来什么,从前座抽出来平板,在上面划了几下,调出来照片。
上面是一个熟悉的背影,穿着一件破旧的牛仔衫,怀里抱着老旧的吉他,面对着对面的一个陌生的少年说着什么。画面的背景是一个同样破旧的地方,一栋低层小楼,外面的墙面已经掉了漆,露出斑驳的水泥面,就连那唯一的窗户都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糊了一半,剩下一半泛着老旧的黄晕。
不论是背景还是画面中的两个人,都透露着穷酸两个字。
司机观察着谢廷醉的表情,确定了他不会对自己发火,才敢嗫嚅着说道:“季先生好像搬去了……穷人区。”
“穷人区?”
谢廷醉的眉心褶皱更紧。
他去这个破地方干什么?
没钱在富人区租房子?
当初这么硬气地把自己拨给他的住所又还回来,到现在却落得在垃圾场扎根的地步?
“我也不确定……”司机抬眼小心翼翼地答道,“……因为那边没我们的人,不好调查,我蹲了几天也只拍到了几张照片。”
司机又补充道:“根据盯梢的人说,季先生这一阵子最常去的地方是一个叫‘红衣’的小酒馆,他好像在那里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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