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很可怜,谢廷醉说的不错。
那时候的他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任何能力,他深刻体会到努力却丝毫都没有作用的感觉,alpha和omega天生的体力差距让他根本就没有任何逃生的希望。
那是他最不想回忆的时候,更是他努力去把自己打造得强大,洒脱,就是为了能够自欺欺人地骗过自己,骗自己那段时间不过是个梦。
但是却被谢廷醉毫不留情地讽刺,把他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次揭开,但是那明明很痛,鲜血淋漓的伤口在他的眼里却是分文不值,甚至值得嘲笑。
谢廷醉就是这么一个人,一切伤痕痛楚在他的眼里不过是草芥都不如。
他从不知怜悯为何,更何况人情冷暖。
季遥川的长睫毛收敛而下,遮住了他的眼,不禁自嘲地一笑,谢廷醉从来都是这么一个人,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明明早就料到的,明明……
明明他不爱自己的。
一阵缓缓地刹车,打断了季遥川还在飘扬的思绪。窗外的已经是黑夜,霓虹灯光斑驳交错,从窗外映射而内,落在谢廷醉立体的侧脸,投下一道深邃的阴影,他的面容一半处于黑暗中,一半在灯光下。
光与暗的交织,就像是他本人,游走在光亮下的黑暗恶鬼。
司机小哥前面的挡板降下来,可他还是不敢转头,有些生硬尴尬地对谢廷醉说道:“老板,前面是晏少爷。”
司机小哥胆战心惊地掀起来眼皮,往后视镜里瞅了一眼,正好对上谢廷醉颇有些不耐烦的眼神,吓得他立刻把目光收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怎么办?”
季遥川顺着玻璃往外看去,晏婴正站在“乔生”小巷的门口,面前是一辆一看就很高贵的轿车。车子的窗户被打开,伸出来一只苍老又能看出来养尊处优的手,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晏家的老爷子。
而晏婴正穿着一件纯白色的外套,长及小腿,把他的瘦小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纤细的小腿留在外面。微长的头发在夜风中随风吹散了,颇有些肆意洒脱的美。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面上带着笑,眼尾弯弯。
季遥川的心狠狠落了一拍,就连手都在颤抖,目光死死地盯着窗外的那个白色的身影,就在那一瞬间,他脑海里闪过了屏幕里那同样洁白的omega。
今天的晏婴,和牧川发来视频里的周乔,实在是太像了。
像到他几乎就认为两个是同一个人。
谢廷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若是只有晏婴在这,他还好应付,偏偏还有个晏家的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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