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余姚紧抿着唇,“一个多月,他几乎没怎么休息过。白天把自己困在公司,到了晚上,实在想睡了,就会偷偷来这里。”
“他不敢睡,”余姚看着他,“那天他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喝的酩酊大醉,苏业无奈,只能喊来肖凌,可肖凌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又找来我。”
“他说,他不敢睡,睡着就不想醒了,他说梦里的你会说会笑,会伸手要他抱,会踮脚让他亲,不会一看见他就掉眼泪,更不会一看见他就跑。他不敢睡啊,可万一真醒不过来,那这里的你要怎么办呢?’”
那这里的你要怎么办呢。
江安遇看着那道孤寂的身影,几乎咬破唇侧的软肉,也不让自己那些心疼溢出一星半点。
他不知道该怎样向余姚说,裴应声很会骗人的,他已经被骗的够惨啦。
“小遇,”余姚态度诚恳,“他上次为了困住自己,挨了那么多家法棍,伤口不见好,他又成天的这样作,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他这样折腾。”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退圈吗,他怕你因为他影响你自己的决定,如果你们注定不能共存,他希望越来越好的那个人,是你。”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堕落。”
“小遇,你跟他说说话,权当是怜悯怜悯他,行吗?”
江安遇眼睛微微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余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余姚,眼睛一眨就是眼泪。
为什么裴应声的堕落要他来买单呢。
他想,如果秦墨在这里,就不会让余姚这样为裴应声讲话了。
师兄一定会说,我们小遇已经被这个混账骗了很久了,有没有人要来怜悯怜悯他呢。
或者赵一究在这里的话,他就会破口大骂了,你这样讲话,是觉得我们小遇欠他的吗?可是那十年,小遇欠他什么呢。
他的父母因为裴氏下属的营私丧命,裴应声抚养他到成年不是应该的吗?
你现在说一说,小遇欠他什么呢。
可是江安遇不会讲话,这么一长串他讲不清楚,他的委屈没有人说。于是只好指着余姚手上的药膏,江安遇哽咽地连语速都快了起来,“不,不是,给,秦墨的!”
“是小遇,给,裴应声,找的!”江安遇指着自己的脖颈,又指指自己的背和手肘,解释的语无伦次,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想要说什么,“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被蚊,子叮过,才找到,最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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