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裴先生,您让我找的那个小孩有眉目了,就在京艺学院,您什么时候想见到他?】
有钱人找学生,还能有什么事。崔书自己是学生的时候也被不少人找过。
他默不作声地看了地上的江安遇一眼,到底于心不忍,提醒他道:“裴应声心思沉,城府深,你不是他的对手。”
“你太年轻,架不住他。”
江安遇手下的动作一顿,没说话,把剩下绷带缠的整整齐齐,又塞回到他手里。
很明显的拒绝。
崔书点到为止,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猛然被身后的江安遇捉住了手腕。
他回头。
“刚才门口,的人,是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拍裴,裴应声,怎么拍,”江安遇说话不利索,说的极慢,但是也勉强能听出来是一句完整的话,他从兜里拿出银行卡,双手递给崔书,“但是,请你不要,发出去,可以吗?”
江安遇太了解裴应声,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他就装着不知道,裴应声觉得他傻,他就装着让裴应声以为他很好糊弄。
崔书讶然片刻,显然没想到看起来懵懂青涩的小孩会想到这一块,但总归是各人操谋个人事,崔书没应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包厢里掺杂着浓重的酒气,江安遇终于还是顶不住困意昏昏欲睡,躺在裴应声坐过的地方,迷糊间一声不吭地睡着了。
天将将亮。
他是被冻醒的,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肖凌还没有过来,手机上也没有短信通知。
昏暗的包厢里,手机乍然亮起的灯光照射的人眼睛疼。
江安遇接连一天怎么好好吃饭,胃烧的迟钝地疼,现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翻遍所有社交软件,都没有肖凌的留言。
一瞬间的失落眨眼而过,眼眶洇着浅浅一层水汽,片刻又挥发不见。
他利落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习以为常地搓了搓脸,羽绒服的领口剐蹭过伤口的那一瞬间,结了痂的地方被蹭开,疼得他皱了皱眉。
这里环境不好,被酒瓶割裂的伤口他也没仔细处理,伤口已经发炎了,沿着手腕直直往上,大概有四公分长,边缘已经开始泛黑,伤口粘连着袖口,起着小小一圈的脓包,一动就疼。
他动了动手指,有些不灵活,今天练琴势必会露出破绽。
江安遇无奈舔了舔嘴角,他已经猜到秦墨师兄脸黑成锅底的样子了,干脆直接请个病假好了。
【江安遇:昨天夜凉,发烧,已在医院挂号,望师兄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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