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调查归曼彤的案子时,陈飞他们也走访了全市的花店,没什么收获。现在更难了,不光有花店,还有网购。然而这种耗人头的功夫活儿必须得有人去干,好在悬案组有秧客麟,唐喆学下来开会之前就安排他追踪几大电商平台的白玫瑰交易数据了。根据花朵的新鲜程度判断,杜海威说交易到客户手里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三天。
开完会去看守所提左强指认现场,唐喆学让岳林开车,自己跟后座上补觉。曾经的案发现场已经在改建成高尔夫球场时填平了,左强自己也找不着在那,只能凭记忆大概的指出个位置。出于对他坦白交待的奖励,唐喆学特许他回家去见一趟老爹,想来这应该是父子俩的最后一面。
见了面,两个都是有口难言的人哭的稀里哗啦,左强跪地上给老爹磕了几个头,起来问岳林要了纸和笔,写下自己最后的心声——“爸爸,妈妈说,当年村里人都让您扔了我,可您没有,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成人,儿子不孝,今生无以为报,我们来世再做父子。”
把这段话念给老头儿听的时候,岳林鼻音都出来了。遇上并非罪大恶极却又不得不承担刑事责任的罪犯,他总会忍不住同情心泛滥。给左强送回拘留所,出来后唐喆学看他闷闷不乐的,将车停到路边,下去给他买了瓶脉动焕发活力。
来自领导的关怀把岳林感动坏了,人立马活了,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唐喆学看他这一秒阴一秒晴的,想起组里有钉子的事儿,假装随意的问:“你现在还想去重案么?”
为表忠心,岳林把脉动瓶子朝上一举:“天地良心,我从来就没想过离开咱组,我这样的要是去了重案,那不得跟欧健似的,天天挨罗副队打啊。”
嘿,唐喆学默默吐槽,说这话也不怕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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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唐喆学看文英杰坐在电脑前头弄画像、林冬的行李箱立在办公桌下面,问:“组长去哪了?”
何兰说:“他去法医办了,刚离开几分钟。”
唐喆学转脸奔了地下二层。办公室里没人,又去解剖室找,果然,林冬穿着无纺布手术服,站在尸检台边上,正在和祈铭说话。他敲敲玻璃门,祈铭听到声音后回过头,指了指架子上挂着的手术服,让他做好防护再进来。
套好手术服刷开玻璃门进去,他问:“DNA结果出来了么?”
“出来了,和之前那个案子是同一人所为。”祈铭点头确认,随后垂手指向刚和林冬一起研究的位置,“我在死者的左手手背上发现了一处荧光记号,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