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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林阳的消息没一会,聂瑾芳的电话打到了林冬的手机上。那边说楚沐琪的事情不用他管了,大使馆给了消息,人在医院里,她妈妈正在加急办理签证,会尽快赴意去照顾女儿。

装作概不知情的态度安慰了对方两句,林冬挂上电话,余光瞄到唐喆学投来疑惑的视线,嘴角一勾,无所谓道:“好好开车,别操那么多闲心。”

唐喆学摆正视线:“你自己不觉着委屈就行。”

“没什么好委屈,本来也不指着她能念我声好。”

说着,林冬抬眼看向后视镜,发现郭昊轩依旧戴着耳机,神情专注的沉浸在音乐海洋中。郭昊轩的乖巧听话,让他对于领导硬压下来的政治任务所产生的抵触心理稍有减轻。只要不给他们添麻烦,彼此就能相安无事。

到地方转悠了一圈,却找不着案发地了,曾经的田地已然变成了高尔夫球场和马术俱乐部,当年放警犬搜过的山也变成了景区,得凭票才能进入。林冬不甘心白来一趟,拐去了县公安局,找到了当时参与过案件的老警员。

这位姓郑的老警员还有不到一年就该退休了,目前被安置在办公室的一个清闲岗位上。听林冬提起苏萨海的案子,老郑直呼这案子邪性,一是找不到其他部位的残肢,二是案发后有村民说,半夜听见有人敲门找胳膊。

发生命案后出现各种版本的传闻实属常见,还以讹传讹,越传越邪乎,要不为什么凶宅不好卖呢。林冬并不觉着有什么邪性,就觉着没找着其他部位的残肢这件事很奇怪,所以才在初审卷宗时标了考虑受害者是否死亡的备注。当时没细看,后面重新过卷宗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断臂周围除了田地主人的脚印外,再无其他人的足迹。而残肢的发现地点到路边还有一段距离,抛尸遗撒的可能性不大。老郑说大家讨论的想法是,有可能是被狗或者野猫黄鼠狼之类的食肉动物拖到田里去的,因为手臂上有几处穿透伤,看着非常像齿痕。只是当时没有完善的DNA检验技术,无法百分之百确认那些伤口是否是动物留下的,只能凭经验判断。

谈话间唐喆学注意到,郭昊轩从林冬拿出断臂的照片开始,眼神就不自在了起来,双手时捏时放,明显有些不适。像是感同身受到那份断骨之痛,勾起了痛苦的记忆。

当林冬问及目标嫌疑人时,老郑皱眉摇头:“案发那天晚上直播回归仪式嘛,大家都聚在一起看电视,不在的也都摸排过行踪了,没人有作案时间。”

“没考虑外面的人随机作案?”林冬问,“我看证人证词说,苏萨海回来之后,接触过很多社会人士,这些人都排查了没?”

“能找着的都排查过了,可那会不像现在,电子眼到处有,有些人根本无迹可寻。”老郑说着,无奈的拍了把腿,“苏萨海回来之后啊,就没一天跟家待着的时候,接触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一个饭桌上出现过的、能叫出外号的我们都去摸了,但没人和他有深仇大恨。”

基本上能问的差不多了,林冬决定回去再研究研究酆兵的工作笔记,如果实在没的可挖,那这案子也只能继续让它悬着了。虽然悬案组的创建宗旨是“案件的最后一站”,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没线索也是没办法。

回去的路上,唐喆学听后座上一会飘出一段音乐,好奇问了一嘴。郭昊轩说是在写新曲子,用编曲APP记录灵感片段,给高仁写的,为了表示感谢。然后到局里他又颠颠的跑去法医办公室了,看那意思是迫不及待的要和高仁分享自己的新创作。

跟停车场的垃圾桶边抽着烟,唐喆学问林冬:“你说这小子动不动就钻法医办公室,到底是来体验生活的还是来找高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