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往兜里一揣,高仁鼓起包子脸:“那……我加班给你们出报告,你不经营我一下?”
唐喆学抬腕看了下表,愕然反问:“啊?都这点儿了你还没吃晚饭?”
“我一直在法医办里干活,上哪吃晚饭去?”
边给林冬发消息,唐喆学边站起身:“嗨,早说啊,走走走,我请你去步行街吃……诶你想吃什么?”
“步行街上新开了一家韩式炸鸡店,咱去吃那个吧!”一提吃,高仁立刻双眼放光。
韩式炸鸡?油炸完了外面还得裹层糖浆那种?唐喆学手上一顿,斜眼瞄向高仁身上那件腰围日渐紧绷的白大褂,干巴巴挤出个笑:“行,那你先去换个衣服,我在大厅等你。”
目送高仁欢天喜地的出屋,他转头看向窝在角落里的秧客麟:“一起吧,秧子,我看你晚饭也没吃。”
脸上映着显示屏幽幽的光芒,秧客麟反应了一下,抬眼问:“吃什么?”
“高仁刚不是说韩式炸鸡?”唐喆学心说您可真行,人在,心不在。
“你请客?”
“……嗯,我请。”
“那我去。”
秧客麟站起身,拽拽窝的皱巴巴的T恤。他这日子过的,用唐喆学的话来说,比后勤老贾还能算计——一天三顿都在食堂解决,从不点外卖,出去吃饭没人请绝不动窝,在外办案都没见他主动买过瓶水,常年一身单位发的藏蓝色常服裤子加不超过五十块的某拼货,不抽烟不喝酒,据说不算房租的话,他二百块钱就能过一个月,里面还有一百是交通费。
问他干嘛过的跟苦行僧似的,他说想攒钱买房,买一个不用贷款、完全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如果他当初没考公务员而是去企业工作的话,实现这个梦想根本用不了几年,但他现在是警察,别说警员守则规定他不许兼职赚外快,就是能赚也没那个时间,注定得省吃俭用攒钱才能全款买房。
像秧客麟这么年轻,又没有家庭负担的男孩子会想早早买房,还笃定全款的并不多见。听唐喆学念叨过后,林冬稍微调查了一下这孩子的家庭背景,发现早在他三岁的时候,父母便已离异,后各自成家又都有了孩子,这下不管对父亲的家庭还是母亲的家庭来说,秧客麟都算个外人了。拿到抚养权的母亲却将他放在大舅家抚养,长期寄人篱下导致缺乏安全感,无怪他会渴望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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