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林静雯给他和林冬买的东西就知道,少女心泛滥的哦,根本穿不出去——好家伙,一提裤腿露出双粉底黄桃心的袜子,不给同事们笑背过气去都新鲜。倒是林冬,回他妈那吃饭的时候,就穿那双袜子去,还得丧良心的夸一句“穿着特舒服,跟踩在棉花上似的,站一天都不累”,给婆婆大人哄得花枝乱颤的。
唐喆学自认情商还算说得过去,可跟林冬一比成幼儿园肄业水平了。话说回来,光会干不会说,擎等着别人来发现原石的璀璨也不现实。就说悬案组拿部里办案经费这事儿,全凭林冬多年经营的人际关系和实打实干出的成绩在领导那留的好印象争取来的。
可也就是这件事,外面多少人羡慕嫉妒恨,风言风语传的是天花乱坠。甚至有人说,林冬戴的戒指,和某部级领导家大小姐的是一对儿。天大的冤枉,唐喆学头回听这话,差点没憋住告诉人家“那是我亲自给我家组长选的款式!”。但是林冬要求他避嫌,别跟罗家楠似的把关系散的人尽皆知,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若要在高处立足,身后绝不能留污点。”
林冬说的很现实,唐喆学自是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眼前所见无一不在提醒他,舆论对他们这样的人没那么宽容:论业务能力,重案组组长陈飞早该晋升局级干部了,却因为和赵平生的关系导致每到该提拔的时候,档案都被束之高阁;罗家楠,年纪轻轻便立了一等功,可他跟祈铭的事儿众所周知,干到现在还只是科级干部而已,听说要不是当初副局长盛桂兰力挺,他连重案组的二把手都当不上;还有鉴证的一把手杜海威,之前因为男迷弟的纠缠,被迫离开原工作单位,扣着顶“作风问题”的帽子,摘都摘不下去。
和林冬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唐喆学说:“我觉着等咱这代人老了,社会的宽容度应该就有了吧。”
“什么时候法律承认了,社会的宽容度才会有。”林冬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点,“法律是形成普世价值观的道德基础,违反法律的前提一定是违反道德,但违反道德的却不一定犯法,我们这类人就是生活在法律和道德的夹层中,只有上升到法律层面的‘允许’,才有可能被大众道德所接受。”
“那你勾引我的时候,道德感哪去了?”唐喆学喜欢看林冬一本正经讨论问题时的样子,更喜欢看对方被一语戳中软肋时脸红的样子。
只不过次数多了,林冬也会反抗:“好,我决定从今天起重塑道德感,待会你和吉吉睡沙发,我带冬冬睡床。”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唐喆学举手投降:“……我还是喜欢你没道德感的样子。”
“那不行,身为人民警察,我必须以身作则,拥有高尚的道德。”
“可你犯不着跟我高尚啊。”
“作为警察家属你不能连这么点觉悟都没有。”
“我就没觉悟了!走!睡觉去!”
唐喆学捂着林冬的嘴连拖带拽进了卧室——统共就这么点儿福利,还谈觉悟?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