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是渊瘫着脸, 内心泪流满面。
季衍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呆如木鸡的傅斯渊, 眼眸中滑过几丝笑意。
他目光落在留着指印的土壤上,傅斯渊可能是手掌在里面拨过, 留下清晰的四指印, 像是鸡爪子挠过似的.
季衍唇角又向上扬了扬,若无其事重新开口:“你找什么呢?”
傅斯渊轰鸣了片刻又被尴尬占据的脑子一动,顺嘴秃噜道:“我来给花松松土。”
季衍当真应了一声:“嗯,凌晨不睡打着手电给花松土,你还挺爱花的。”
傅斯渊顺着他的话小鸡啄米般点头:“那是, 我这人天性良善,最爱这花花草草。”
他看着季衍身上穿的睡衣,灰色宽松的长衣长裤柔顺地贴在肌肤上, 他整个人腿长腰窄身线流畅, 看起来健康又兼具一种男性的美感, 那是一种刚好褪去少年的青涩却还未带中年成熟的时段,却又融合了两者的优点,两厢杂糅形成的独特气质,让人生生移不开眼。
傅斯渊直勾勾地盯了季衍几秒,目光又落到他领口间裸.露的肌肤上,白玉的颜色,看起来光洁而又莹润。
他顿了顿,想给季衍扣上扣子,又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只得遗憾道:“外边凉,你先进去。”
季衍随意地摇头:“我不冷,你什么时候松完土?”
傅斯渊严肃地看了看,他似乎是一个严谨务实的农业学家,像是用眼睛做了什么精密的测量之后才道:“我也说不准,半个小时到四个小时都有可能。”
毕竟什么时候找到戒指他也说不准。
傅斯渊志存高远,抱着一种‘我找不到今晚就不睡’的心态,却又舍不得让爱人也在这不睡,他放柔了声音对季衍道:“你先回去睡,我松完了土就去睡。”
季衍凉凉道:“真在松土?”
傅斯渊睁眼说瞎话:“那是当然。”
季衍平时很少在意这些事情,他先把人哄回去再说。
傅斯渊如是想到。
季衍唇角寸寸沉了下来,他脸一绷一字一句地道:“傅、斯、渊!”
傅斯渊很显然在找东西,他大晚上的不睡觉都要在这里说明寻的东西真的很重要,既然这样他可以帮着找,为什么要瞒着他?
傅斯渊心中一凛,面上却还带着无辜,他学着记忆里的样子开口:“叫我傅卿卿。”
傅卿卿,啧!
好不要脸的名字呀。
季衍脸一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傅斯渊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他顶着这冷冷的视线,居然神奇地心猿意马起来,自己爱人这副沉着脸的模样有点可怕啊,不过真是好看.
他生气起来也好好看啊.
季衍看着明显走神的人,眉心一跳:“别装失忆了,我知道你想起来了。”
就今天回来从房间里出来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想起来了,还有要是傅卿卿听说要离婚,绝对当场就拉着他走。
傅斯渊脸上表情差点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