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渊吸了一口气,看到桌子上原身的照片后猛地掷出去,玻璃相框应声而破,他犹嫌不够,又狠狠地踩了几脚,在那浅笑的面容上落下鞋印后才拿到厨房烧了。
等看着一张照片化为灰烬后,他又坐在书桌前。
【愚本欲结草衔环以报大恩,但时机不许只得遗憾作罢,每思及此,则愈惶恐难安。】
用好话哄着,表明自己不是不讲道理之人,麻痹一下敌人。
傅斯渊微微思索,话锋一转。
【然上天垂怜否极泰来,阁下现愈加清醒,愚当做牛做马相报。】
烦死了。
原身就不能死去吗?!
天道不公!
傅斯渊写到这就觉得一把火自肺腑烧起,若是原身在这他恨不得把对方咬死,可惜人不在,他只能继续极近卑微地往下写。
【愚自知身份卑贱,万万不敢造次,倘若能留着侍奉,他日敬茶请安晨昏定省必当尽心竭力。】
写到这里,傅斯渊把笔一扔,焉哒哒地靠在椅上只觉得人生无常。
想他堂堂魔修,哪怕来到异世也是将季衍迷得神魂颠倒,他吃的用的那个不是大房的规格,能称得上是三千宠爱在一身!
可以说,如今除了那一张结婚证,大房该有的他都有的。
可惜一朝失算,谁曾想那原身神魂还在,还每日想把他的神魂挤出去。
他没办法只得伏低做小,只希望那原身看着他如此乖顺的份上,夺舍的时候给他留些意识或是能慢些.
傅斯渊慢慢地收拢手掌,只要他还在这具身体里,就还有机会。
他就有可能想出对抗原身的办法。
傅斯渊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想当年修真界内抽魂之法对他来说简单的如同一加一等于二之事,如今却是难以适用。
这当年俯拾即是的东西对他来说现在却是难如登天.
傅斯渊闭了一会眼睛,再睁开后小心的将纸收好。
这原身神魂日益强大,指不定某日他就清醒过来,届时这纸就当是二人沟通的桥梁,希望对方看到他写下的东西,能起一些恻隐之心。
哎.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声猫叫。
傅斯渊一看,发现白猫走了进来,漂亮的眼睛正看着他,就像是最好看的弹珠,莹莹的发光似的。
傅斯渊把猫抱起自言自语。
“我要是走了,你和季心心怎么办啊?”
白猫喵了一声。
傅斯渊又道:“你们父亲怎么办啊?他一个人能记得吃饭休息吗?”
他手掌搭在猫脑袋上,摸着一会开口,语气严肃:“季爱爱,你要答应爸爸,要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和季灰灰要好好照顾你们父亲。”
理智上知道季衍会把自己照顾好,可是感情上他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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